芙蓉说的没错,茶水茶叶都没有任何问题,包括之前银针验毒也只是幌子,只是想打消萧景铎的疑心罢了。
这确实是吴君茹的一概风格,虚虚实实,声东击西,可惜她没料到,萧景铎在清源寺待了三年,随同明觉大师治过无数疫病病人,他的医术和见识早已和三年前有了天壤之别。这套茶具里漂浮的白色细物,分明是天花病人脱下来的病痂。
天花此病极其凶险,被传染者死亡率高达三分之一,即使侥幸逃过,脸上也要落下麻子,终身不褪。而做官第一条便是要五官周正,身无恶疾,脸上全是麻子的人怎么能做官?
天花这种疫病传染性极烈,而且通过掉落的病痂感染,接触到的人少有逃脱的。吴君茹将天花病人的落痂藏到水杯里,用茶水掩饰,还让芙蓉故弄玄虚,好掩盖真正的杀招,毕竟用银针怎么可能验出天花来?萧景铎如果真的喝下这杯水,就算能熬过天花,恐怕也要落下麻子,再难考科举做官了。
吴君茹这一招真的是既毒且恶,竟然想让他染上天花,这可是人人谈之色变的恶疾!
听萧景铎解释完,连秋菊都觉得遍体生凉:“竟然是天花……天哪!大郎君,是我识人不清,险些害了大郎君,奴有罪……”
“行了,她为了今日,派人来你身边潜伏两年,你怎么会是她的对手。”萧景铎淡淡说道,“起来吧。”
秋菊擦着泪直起身,说话的声音还在颤:“大郎君,我们这可怎么办才好?”
萧景铎看着手中的杯子,突然笑了下。
他和吴君茹的新仇旧怨,不妨就从这只染了天花的杯子开始。
第29章怪病
萧景铎察觉出茶杯有异常,他回头扫了芙蓉一眼,芙蓉这时已经彻底瘫软在地,她怯怯喊了一声“大郎君”,双眼如雾,我见犹怜。
萧景铎却毫不犹豫地吩咐秋菊:“将她关到耳房里,小心看着。待会我给她配一副药,你就能轻松些了。”
芙蓉更加惊恐,什么叫秋菊就能轻松些?他要给她喝什么药?
这个问题,直到芙蓉昏睡过去都没有想通。
秋菊处理好芙蓉后,这才来书房找萧景铎:“郎君,我按你说的做好了。都怪我轻信于人,我这就将这套不祥的茶具烧了!”
“且慢,还不急。”萧景铎唤住秋菊,对她说,“你还不急着做这些,我另有事情要你去办。”
萧景铎说完之后,秋菊有些愣怔。萧景铎怪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大郎君和以前不一样了。”
“都三年过去了,我自然不一样了。”萧景铎失笑。
秋菊摇摇头,道,“不是长相和身高,是一种我也说不出来的东西。我记得三年郎君离府时,尖锐冷淡,不苟言笑,现在则内敛了很多,不像原来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说话时不怒自威,更有气势了!”
萧景铎对此仅是笑了笑,三年前他刚刚逝母,还接连遭到吴君茹、萧英等人的迫害,自然满心仇恨,尖利的像个刺猬一样。但是清源寺这三年他日夜与书籍和佛经为伴,接触的俱是温和有礼的得道高僧、文人大儒,耳濡目染之下,他的性情也平缓下来,不再锋芒毕露,浑身带刺。但是少年的经历,又注定让他无法成为一个好脾气的人。
“这样很好。”秋菊含泪说道,“大郎君外和内刚,既不会冷淡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