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牢里关了很多人么?”进去后,林秀随意找了个地方落座。
她方才环视了四周一眼,许是知道她要来,所以这审问房里头被洗刷了一遍,如今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儿,前头墙壁上,还挂着一排的刑具。
本来她是没觉得不害怕的,直到看到那一排刑具,脑子里一想着各种刑具的用途,顿时心里一提。
雨晴姐妹没察觉,周七一个大老粗更是发现不了,只以为把皇后娘娘给请到了审问房不让她看到牢房里头那些阴暗的东西就是对楚帝有个交代了。
他回道:“回娘娘,天牢里关的多数是战乱时欺压百姓的残暴之徒,不仁不义之人、心狠手辣之人。”
总之,凡事住在天牢里的,就没有几个是清白的,几乎个个都是一方暴徒、流寇等泯灭人性之徒,楚越登基后,更是连下数道旨意,让他们彻底清查,旨让牢里无有冤屈之人。
“原来如此。”林秀想到了当年冲进他们淮镇上到处砍杀的流寇,如果是这些人的话,那多抓些倒是好事,为民除了害。
说话间,牢房里头传来了铁链子的叮当作响声,须臾,就有两个狱卒压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过来。
正是何云婉。
许是这几日被压在天牢里,被牢里头的气氛感染,兼之牢里头可是又臭又脏的,如今的何云婉一张脸瞧着焉巴巴的,身上穿着灰扑扑的囚衣,披头散发的,半点没了以往的光鲜。
若说之前林秀对她还有两分不忍,但知道何云婉一直在背后策划陷害她后,那两分不忍就消失得干干净净,相反,何云婉越狼狈,她就越高兴。
“进去。”狱卒推了她一把,何云婉顿时踉跄着步子进了房里。
在那一排刑具下有一张椅子,唯一的一张,只是那张椅子上也并非是甚好去处,乃是审问犯人时所用,上头,哪怕已经清理过一遍,在边边角角的仍然留下了些许血迹。
“坐下,老实回答大人的话,否则你也瞧见了”狱卒又推了何云婉一把,一下把她推到在椅子上,阴测测的说道。
何云婉吃痛的低吟了一声,使劲的咬着牙,披散的头发挡在了她面前,让人瞧不清面色,好一会儿,她才转过身,低垂着头。
“要问什么!”
她的声音暗哑,破破碎碎的。
“大人请。”狱卒换了张脸,和声和气的给周七施了礼,又朝林秀遥遥施了礼,这才退了下去。
审问房里,只听周七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本官问你,为何要陷害皇后娘娘?”
何云婉心里一跳,下意识的开了口:“我没有!”
她也知道自己显得急迫了些,忙抬头跟周七解释:“大人,小女真没有,小女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哪怕如今家中也出了个当官的,但小女哪有那个胆子敢陷害当今的皇后娘娘,就是借小女几个胆儿,小女也不敢啊,还请大人明察。”
周七勾起了嘴,不置可否,反问她:“你可知本官是谁?”
何云婉下意识的打量起来,只见在半明半暗的天牢里,面前这个气势浑厚的大人身着宝蓝色的锦衣,一手搁在腰间别着的长刀上,而在那锦衣上头,若隐若现的还有些纹路,像是飞鱼形的衣料。
何云婉顿时了然。
“大人是都卫。”
都卫,楚帝的直属,专司情报和探查,据闻,只要都卫想查什么就没有查不出来的,因为他们个个都武功高强,有千百种手段探听到想知道的。
都卫成立后,陛下的权利一下被聚拢了起来,朝中大臣有小心思的都不得不小心翼翼,丝毫不敢露出破绽。
但这些都是道听途说。
何云婉一直是不信的,因为上辈子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