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天还蒙蒙亮,许是看错了也不定,在大理寺问询守城士兵时,陈师爷的堂弟便没说出来,还是兄弟两个晚上吃酒时喝多了才说了一嘴出来,陈玉当时也不以为意,只是睡觉时,翻来覆去了半晌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给赵大人说说。
反正一直没找到人,死马当活马医了呗。
“城外?”赵天瑜一顿,突然,他眼一亮,“本官知道了!”
“陈大人,你可是立功了!”
赵天瑜一扫犹容,大步转回了案上,陈师爷微微张着嘴。
这就立功了?
他没想通,忙跟了上去,只见赵天瑜手指在案上一处点了点,而后哈哈大笑:“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陈玉忙凑了上去:“大人,你已经知道了?”
赵天瑜看了他一眼:“多亏了陈大人说的话,让本官醍醐灌顶了,”他招呼他近前,指着他写下的各种人物和关联,道:“这花楼女子,确实知道些什么,本官想,这人就在这厨房的妇人和车夫之间,城中一直找不到人,想来是人已经转移到了城外,而只有这两种人是能在城内和城外走动的。”
陈玉道:“大人的意思是,只要跟着他们能出城的,就能找到”
“一切还未可知,”赵天瑜不敢打包票,但只要有了思路,迟早是能找到人的,“对了,本官没回去,公子怎么说的?”
这个公子,指的就是赵府的二公子赵天岚。
陈玉住他们家隔壁,回去的时候就顺便给报了个信儿,听到问,便回他:“二公子说让大人莫要太操劳了,还是早日回去歇息的好。”
赵天瑜点点头,应下了。
次日,薄薄的清雾升起,早早的,城门口就排起了长龙,因为城中丢了两姑娘的原因,如今出城进城严得很,光手续都要好几道,唐家的一辆出城去庄上采时蔬的车也在里头,在城门盘旋了许久,才得以被放行,随着车辆人群出了城,往庄上驶去。
城郊不过五里,就是一片二三品大员的别庄,这片别庄大都离得远,中间是一片又一片的良田挨着,唐家的马车沿着路行驶,在田埂间悠然闲适。
在路过一个破屋时,马夫像是赶累了似的,停了车坐在路边歇气儿,期间不时四处打量几眼,半晌,马夫上了马车,正当以为他要赶车时,却见他从怀里突然摸出一张纸,随意的扔在一旁的地上后,随后便驾车走了。
不远处的田间地头上,一簇一簇长势极旺的秧苗沙沙的动了动。
数千倾的良田间,除了唐家的马车走过,大半个时辰过去,一个人都没有,万籁俱寂时,突然,立在田埂旁的破屋传来了动静儿。
先是破屋的门从里头开了一条缝,随后只见一截修长的手臂伸了出来,准确快速的捡走了那张纸,随后门快速被阖上。
秧苗地里又传来了沙沙的动静儿,只见数个壮汉从地里站了起来,弯着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那破屋。
领头那男子抬了抬手,随后几人分开,准备从各个方位包抄过去。
“谁!”一道不辩男女的声音从破屋里传了出来。
几人一怔,随后直接扑了上去。
“走!”
话落,里头似乎受了大惊一般,“砰”的一声有清脆的东西摔在地上,几个壮汉朝着破屋扑了过去,一脚踢开门,巴掌可见的凹黑的房里,正对着门的窗户大开,远远的,还能看见一个浑身裹在披风的人跑进了田地间,身子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