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崇元难得来一次桃花村,正带着两个药铺的伙计路过,就听好几个妇人说起了朱家的事儿。他饶有兴致的听了几耳朵,不经意的问了身后两个,“这桃花村的事儿倒是不少。”
两个伙计也上道,知道他同那林家姐妹认识,这些妇人们说的又是她们的外家,便一五一十的把朱田两家的恩怨一一交代了清楚。
倒不是他们去特意探听的,只是每日来这村里收花,前几日那事儿又闹得大,整个村的妇人们都在说,他们四处听上几耳朵,就把这事儿的始末给凑齐了。
末了,其中一个伙计还舔了舔嘴,笑了两句:“要说这朱家也是个聪明的,本来这一股脑的是说他们家闺女不好的,这不到几日现在人人喊打的就变成了那田家。”
那田婆子的印象另一个伙计也是晓得的,就是在他们两个这儿也惯会耍浑,差点斤两也非让他们补上好多得几个银钱,整个村里也只她一户这般,所以他们两个记得格外清楚,“听说田家那个醒来后发现家里的田地银子和家伙物事都给分了,差点气背了过去,还想着去老房子里把东西给要回来,还是旁边的人家抬了村长出来,她这才不敢闹了。”
村长的威风田婆子这会是领教了。
她本来以为她好歹都晕了,这事也就搅黄了,哪里知道人都躺下了,还被强行给分了家,醒来后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天杀的,这哪里是来孝敬人的,这就是个讨债鬼啊,我咋这样命苦啊”打从那日开始,田婆子每日掐着饭点似的三顿坐在门口骂骂咧咧的,骂完了田生,又含沙射影的骂了那些多管闲事的人。
但这丝毫不影响田生和朱秋荷的婚事。
田生在搬入老屋第二日就提着米面,揣着存下的银子上了朱家的门,这回,朱家上上下下的倒是没为难他,反倒还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他一顿,田生还没受过这待遇,诚惶诚恐的,指天发誓的,就差剜着心跟他们保证着以后要对朱秋荷好了,不止好,等他们成亲后,家里就让朱秋荷当家。
朱家人看他更是满意了。
等吃饱喝足后,还顺便商量了婚期。按理来说,这种小辈的婚事,应该是当长辈的出面,再不济请个媒人也是可以的,只是田家人现在都当没田生这个人似的,哪里会替他张罗,而且这门亲事又是村长亲自保下的,有没有媒人那都无所谓了。
田生巴巴捧了银子上门的时候,朱家当家的几个都看了一眼,有个二两碎银子,这银钱虽是不多,但也是一份心意。
何况能从那老扣家里攒下银钱,田生小子这也是本事呐。
待商量办席面儿的时候,不止他们朱家,便是田生自个儿都同意办个几桌,请亲近的人家吃上一顿也就是了。
村长是定然要请的,两家能成亲这个大忙他可是出了不少力,余下各自说了几家,便初初给定下了。
朱秋荷屋里,林秀见她红光满面的,忍不住打趣起来:“秋荷姐这会儿心不在焉的,只怕这心早就飞到外头去了吧?”
田生上门,朱家没让朱秋荷出来,让她在屋里绣几方帕子,还得给田生备一双鞋子,这些布料是冯氏早早就备下来了的,不止朱秋荷,便是连朱秋石的都准备了。
林秀知道的时候,对冯氏的深谋远虑不得不佩服。
论聪慧,她这二舅母可真是比那严氏等人强多了。
朱秋荷抿着嘴儿,脸颊红霞漫天,嗔了她一眼,“就会胡说。”只是也没反驳罢了。
林秀嘿嘿直笑。
这分明就是口是心非吗。
“我瞧瞧,你们说啥呢?”声音刚落,林娟就迈了进来,见她们说着笑,眼里一转,道:“说啥也给我听听,我这儿也有个消息,听不?”
来朱家也两月了,林家兄妹都过得不错,不过要数这变化最大的当属林娟,她虽说不大说话的性子跟以往一样,但身上还带着些的怯懦和胆小都变成了麻利、大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