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过气来,又羞又恼地斜睨着他:“那有什么怪的。”
魏谨言侧眸看她,笑得有些古怪:“没什么怪的……”只是,以往每次看她坐在身侧时,微光中白得近乎透明的耳垂上那一点朱砂般的红,总会让人忍不住想吻上去。
如同一种无言的诱惑。
想着,他偏过头含住她的耳垂。
那一下并未用力,却让她感觉全身一颤,情不自禁低吟出声:“嗯……”一出口她就赶紧捂住了嘴,打死她都不会承认这种让人听了脸红耳热的声音是自己发出的。
眸光暗了暗,横在她腰间的手蓦地用力,魏谨言对上她不知所措胡乱飘的眸光,笑得极其无害,道:“阿九,可是哪里不舒服了,脸上这么烫?”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徐九微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此刻的魏谨言声音比平时要低沉几分,听得她感觉腿都在发软,羞得都不敢抬头。
少顷,她偷偷去看他的表情,却见他笑得悠然自得,身子慵懒地靠在供奉的石台上,束发的银色绸带不知何时滑落,于是满头白发散落在肩头,仿若明月高悬,一池银霜倾倒,睨着她的琥珀色眼瞳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玩味,深邃得让人心悸。
手指调笑似的勾了勾她的下巴,指尖装作不经意般滑过她柔软的唇瓣,他哑声道:“在佛的眼皮子底下,阿九是否太过放肆了?嗯?”尾音微微上扬,听得人心里痒痒的,撩人之余,更像是在挑逗。
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徐九微结结巴巴地道:“你……分明是你故意……”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
亏她一直觉得这朵黑莲花是个清贵矜持的端方君子,结果这厮不要脸起来比谁都厉害。
“故意怎么?”他有意戏弄,逼近她继续问道。
徐九微恨得牙痒痒,偏生知道自己绝对说不过他,只得泄愤似的在他的肩膀上隔着衣服咬了一口,末了重重一哼。
这种程度对魏谨言来说不过是无关痛痒,低沉的笑声飘入她的耳中,他带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跨坐在他的腿上,与他面对着。
她动了动,企图改变这种尴尬又大胆的坐姿,却被他一把拉回:“怕什么,这么快就吓得想逃跑了?”
“谁、谁说的。我才不是怕!”她不敢动了,嘴上倒是仍然咬紧不肯示弱。
看她满脸戒备的样子,像只浑身的刺都竖起来的刺猬,他忍俊不禁,伸手在她眉心点了点:“好了,乖乖别乱动。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了。”
时机和地方都不太对,否则他会不会继续当那坐怀不乱的君子……还真是说不准。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幽深。
未瞧见这一幕,徐九微还在为他方才的话暗自舒了口气。
瞥见她的情明显放松了很多,魏谨言心中不由得好笑,眸中流溢的尽是宠溺。
一番纠缠过后,魏谨言双手将她完全固定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她垂眼看着他落下的发与她的青丝缠绕在一起,莫名的就想到耳鬓厮磨这个词儿,萦绕在心尖上的除了柔情蜜意的甜,还有难以消除的惘然。
“对了,你来天龙寺是做什么?”想到还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徐九微问道。
看着对面墙壁上留下的影子,她和他的融合在一起,分外旖旎,他叹了口气:“为了某个没心没肺的人点一盏长明灯。”
她鼻头一酸,更觉内疚,责怪自己为何醒来后没有第一时间回来找他。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魏谨言凝眸注视着她,口中笑道:“我可是时不时就来看看你,你倒好,居然还成了淮阴侯的女儿,做了郡主。”
说到最后,他的手指缓缓摩挲着她的脸颊,眸光却一点一点黯了下去,苦笑着摇摇头:“你可真狠心。阿九。”
“魏谨言……”她抬手抱住他,埋首在他的胸膛间,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只觉得能再次见到他让她欢喜不已,却更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