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里屋,先去看果然如乔漪所言,吃饱了的小葡萄睡得正香,沈惜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白嫩嫩的脸蛋儿,都没能惊动他。
“这孩子倒是能吃能睡。”沈惜的唇角不自觉翘了起来。
乔湛看向儿子的眼愈发柔软,他轻笑道:“是啊,也不知是随了谁。”
除了她就是乔湛,而她又岂会听不出乔湛语气中的促狭之意。沈惜嗔了乔湛两句,见小葡萄没有要醒的意思,便去了旁边的屋子商议事情。
“趁着分家,也好把家里整顿一番。”两人在临窗大炕上坐下,兰草把热茶放在小几上,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沈惜感慨了一句,又道:“连茶具这样的猫腻侯爷都一清二楚,恐怕您早就下了大功夫罢!”
纵然乔湛故意打草惊蛇让乔三夫人露出马脚来,为了查证也需得花不少的功夫,非短短几日能做到的。恐怕乔湛手里掌握的证据,远比他展示出来的要多。
乔湛倒也没谦虚,点了点头。
只是他还有话没说,当初在沈惜才进门时,乔湛便等着有一日沈惜能立起来,主持好中馈,管好家,他便能着手准备分家之事。谁知这一等便是两年的光景,好在如今终于顺利解决。
“四叔四婶那边自是配合,只是三婶那儿……”沈惜摇头道:“正闹得不可开交呢。”
秋水院自从雁娘母子回来后便乱做一团,且这一大家子人要怎么安置,也都是问题,也不好逼他们即刻就走。
看出沈惜眼底的担心,乔湛运筹帷幄的笑了笑,温声道:“你不必担心,纵然三房离开得晚些,也差不了几日。三叔是个聪明人,我给他留了情面,他自是得承情。他未曾没想过会有这一日,三房现下乱些,却并不至于窘迫。”
乔敄不傻,自从争夺爵位失败后,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日,故此宅子都是备好的。
“他们主动离开,大家面子上好看些。”
沈惜这才放了心。“只是太夫人竟肯跟着三房走,倒也是事一件。”
太夫人好歹是先永宁侯的继室,正经的诰命夫人,论理也该在永宁侯府颐养天年。若是她跟着三房走了,倒像是乔湛刻薄不容人一样。只是乔湛不愿在府里留下隐患,无论名声好听与否,顾全妻子、妹妹和孩子才是最要紧的。
且有乔三老爷的事在眼前,太夫人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三叔四叔两家都走了,她留下又有何意趣?”乔湛避重就轻,安慰她道:“倒不如跟着三叔自在些。”
沈惜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眼底闪过一抹慧黠之色,忍笑道“太夫人是得跟了去,若是她老人家镇着,只怕三叔的后院要乱起来了。”
乔三夫人和雁娘闹得厉害,乔三老爷一个头两个大。若是江哥儿年龄敏感,乔三老爷大可以给乔三夫人扣上一个“妒妇”的罪名。可江哥儿和雁娘的事嚷嚷出去足以毁了他的名声,乔三老爷倒也不敢把乔三夫人给逼急了。
只怕三房还有再乱上一段时日。
这些时日忙着分家的事,沈惜对外头的事少了些关注,直到高氏和周氏相约来瞧她,沈惜才知道安亲王府的事情还远远没完。
“先前只以为那常玥是难产,一对龙凤胎才出来就没了气息。”周氏秘秘的道:“如今又闹了出来,说是那常玥为了诞下龙凤胎,竟去了外头胡乱吃药,才害死了这对孩子。”
沈惜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