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给我滚!!”
“导演!”
不知被骂了多少遍,秦臻臻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这时突然抬起头朝着刘宝全的方向望去,扬声道,“导演,能先给我松一下绑吗?”
“松绑?!松什么绑?!你演不演了还松绑?!不演滚蛋!”刘宝全有些意外,但还是毫不留情的骂道,“耽误多少时间了还他妈想松绑?!”
“化妆师,麻烦帮我松一下绑。”秦臻臻见刘宝全不肯松口,于是扭头朝着化妆师的方向,和颜悦色道,“我得去跟导演说两句话。”说完又冲刘宝全补了一句,“导演,我有话跟您说。”
有话?
刘宝全还想再骂,但瞧她一副异常坚定不肯让步的模样,心想也不能太过分,就不耐烦的甩下剧本,跟化妆师点头“给她解了!我倒要瞧瞧她想说什么!”
和其它剧组不同,这绳子系得很紧,并不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解开后秦臻臻的胳膊上一缕一缕的都是印,手腕处被磨得又红又肿,有的地方已经被磨破了皮。化妆师下手有些重,猛地将绳子从秦臻臻胳膊上抽了出来,秦臻臻倒抽一口冷气“嘶”了一声,手腕处的伤口更深了。
大概是因为在地上跪得时间长了,两条腿都已经麻得没有感觉了。秦臻臻身子一偏坐在地上,撑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但却没成功,只能坐在地上用拳头捶着两条腿,以便加速血液流通。
“有完没完了?”
刘宝全在不远处歪着头,扯着嗓子问她,“别耽误大家时间!”
秦臻臻站在人群中央,四周都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却没有一个肯上前帮她一下。她忍着腿上的酸麻,勉强撑着身子站起身,踉踉跄跄的朝刘宝全的方向走去。
“这两天的拍摄辛苦大家了。”
因为在地上坐着,秦臻臻的衣服上都是土,假发糊在身上,和汗渍混合在一起,整个人显得异常狼狈。她扬声,态度显得很是谦卑,走到刘宝全面前冲他诚恳道,“导演,谢谢您这两天的栽培,我自知能力不足,在此辞演。”
“什么?!辞演?!”刘宝全像是没听清,噔的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秦臻臻身边瞪着她,“你要辞演?”
“违约金我会照付的,抱歉了。”秦臻臻说着冲他深深鞠了一躬,起身的瞬间却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而快速的冲着他说了一句,“刘宝全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我尼玛!!”刘宝全一开始没听清,楞了一下,旋即立刻反应过来,陷入到暴怒之中。他抬手猛地推了秦臻臻一把,额头上的青筋迸起,眉头处挤出一道“川”字,整个人显得既狰狞又可怖。
秦臻臻惊呼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整个人在地上滚了两圈,不动了。
刘宝全尤不解气,上前就要打,旁边的工作人员连忙一窝蜂的涌上来拦住他。刘宝全被人架住动弹不得,仍指着地上的秦臻臻骂,“臭婊/子还他妈辞演!当个屁的演员!你以为你是谁?!我呸!什么东西!不要脸的玩意儿,白送我我他妈都不要!狗币!!”
“导演导演,消消火。”
“别打了别打了。”
“辞演就辞演吧,这怎么就突然打起来了呢。”
旁边的沈荷吟终于冲过去,将秦臻臻从地上扶起来,见她一张俏脸上都是土,假发斜斜的半歪在一边,松松垮垮的扯着头发。
沈荷吟自从认识秦臻臻到现在还没见她这么狼狈过,当下眼泪就要下来了。她强忍着眼眶的酸涩,声音中却还带了哭腔,“臻臻,我们走。”
秦臻臻扶着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倚着沈荷吟一脚深一脚浅的朝保姆车走去。刘宝全还在身后骂骂咧咧嚷个不停,一副暴跳如雷的模样。
上了车,沈荷吟的眼泪就止不住了,坐在驾驶室就开始哭,唰唰的往下掉。秦臻臻却一反方才弱柳扶风的模样,动作敏捷的从包里掏出一个粉饼开始往脸上拍,眼睛盯着镜子,嘴里安慰沈荷吟,“别哭啊,别哭,他没碰着我,没事儿啊。”
“那也是我没照顾好你,都是我没用。”
“跟你没关系,这戏是我要接的,要说错也是我的错,”秦臻臻拍完粉饼,往驾驶室探头问沈荷吟,“怎么样,够苍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