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不懂磺胺多息和盘尼西林之间有什么区别,也不想知道这两种药哪个更值钱,她现在只想知道这药能不能救下吴非。01bz.cc
比划出的手势由小桐翻译了出来:“请陈医生赶快给吴非打这一针,用了你这一支药,我十倍偿还给你。”
“还我十支磺胺多息?”陈秋玲很是惊讶,不过她随即笑了笑:“不用,都是抗日的友军,谭书记不会要你们还的。”她的言下之意是自己很想要,但是谭书记绝不允许她这样做。
小乐理解不了作为一个医生对于救命药的渴望,她只是认为这个名叫陈秋玲的医生舍不得那支救命药,情急之下又通过小桐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只要你能救下吴非,我给你赔偿二十支盘尼西林!”
“盘尼西林?二十支?”陈秋玲被吓到了,她看向了身边的谭书记,一副不可置信地情。
谭书记亦是如此,不过他并没有把小乐的话放到心上,以为只是她怕陈秋玲不给吴非用药而信口乱语,“小乐兄弟,你别着急,小陈医生马上就会给吴非兄弟打上这一针救命药。”
在抗生素没有泛滥的时代,磺胺多息尽管疗效不如盘尼西林,但确确实实地控制住了吴非伤口的炎症,只过了一天,他左肩和小腿的伤口就开始结痂,胸前背后的贯通伤也不在发红发肿,算的上是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第二天下午,吴非的烧也退了,只是人一直处于昏睡的状态,有点让人放心不下。
谭书记和大春来看了吴非一次,可没呆上一会儿,就被能柱叫走,顺带着还把三当家和山哥给喊走了,小乐其实知道,是要有所行动了,可吴非现在这样的状况,让她哪还有心情去做别的事,便装作没看见一样。
连着几天时间,白石山的群峰中间不时响荡着枪炮声,最近的一次似乎是就在营地不远处的某个山谷里,小乐没有去管顾那些,只是悉心照顾着吴非。
开始响枪的头两天,那个女军医陈秋玲还能准时地早中晚三次来看一下吴非伤口愈合情况,可到了第三日开始,她就一整天都看不到人了。小乐指使小桐去找她,可回来的还是小桐一个人,问明原因后,小乐这才知道,谭书记、大春、三当家他们领着部队在和进山搜剿的鬼子伪军打游击,虽然成功地牵着他们的鼻子,带着他们在山里团团转,但伤亡终究是避免不了,陈秋玲也正是被那些伤员给绊住了,身心全都投入到了救治上面,这才忘了过来看吴非的伤口。
从小桐的嘴里,小乐还知道了一个很残酷的事情,那就是营地完全没药了,陈医生只能是用捣成泥糊的草药来救治伤员,相比较起来,吴非能够打上一针磺胺多息,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过了足足有近十天,也不知道谭书记他们用的什么方法,反正鬼子就是一直没能找到营地这边来,就像是以这个隐蔽的临时营地为圆心,绕绕着它在这深山密林里打着转。
小乐不关心外面的战事,不代表吴非不关心,不过他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常常会在仰着脖子在听那些或在远处或在近处的那些枪声,他这是想从枪声中分析出战果来,毕竟事关这成千的乡亲们的生命安全,事关白石山游击队和二马山弟兄们的生存。
缺药之后的第二件要命的事情很快就来了,营地里断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