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样的提议是很合赵寂的心意的,但她望着四周巍峨的宫墙,想到梦里那个自己拼命的模样,便摇了头:“不了,直接去未央宫罢。搬些该给我看的书过去,我在那里看。”
她说罢,揉了揉眉心,想到那个刚刚与她分别的人,在心中默念,你可要早点回来啊。
卫婉儿知道今日是女儿出远门的日子,也早早的起来了,想去城门再送送女儿,却被夫婿拉住了:“她们这样的差使,恐是天没亮便出城了,你此刻去城门,也见不着宴儿。不若还是好好待在家中,照顾好自己身子,这样,女儿在外才能安心。”
卫婉儿依偎在李源怀中,眼眶红红道:“宴儿一直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如今好不容易在长安有了起色,却偏生又被陛下派去做个什么秘密差使,陛下不是向来很器重她吗,怎的也舍得她远行!”
李源目光深邃地望着浮鱼肚白的天空,深沉道:“也许便是因为器重,才将差使交到宴儿手里的罢。”
两夫妻说着话,有下人通报道:“老爷、夫人,二小姐来了。”
这里的二小姐便是指的唐棠了。她自与卫家夫妇结了干亲后,便时常过来陪伴干爹干娘,此时一听到她过来,卫婉儿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李源在旁松了口气。
第一百二十九章瞎子
晏丰二年春,草长与莺飞。
新帝即位将满两年,大齐海清河晏,物阜民丰,于是改元“晏丰”,以示王朝之兴。
其中更深层的东西,除去选定这一年号的帝王本人以外,再没人知道了。
晏,宴。
卫初宴,你在……哪里啊
在即位的第三个年头,人们欢欣迎春之时,以雷霆之势接连处置了几位分管不同职司的老臣、带出一片纠连在一起的党羽后,将满十七岁的新帝赵寂终于自三公手中接过了权柄——至少是明面上的权柄——真正开始了治国理政的道路。
经历过年初的腥风血雨,朝中再无人敢欺帝王年幼,但极少有人知道,如今令得一众大臣都得打起十万分的小心应对的年轻帝王,私下里却总是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那个名字,若真传到众臣耳中,他们也不陌生,便是两年前,那位被人唤作“小卫大人”的卫初宴还曾在长安城中掀起过一阵影响极深的风暴,在那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祸事中,有一位殿下永久地丧失了皇女的身份,有一位殿下失去了王妃、与王妃的母族闹了个两败俱伤,还有一位殿下,则被吓得闭门不出,两年了,也未如何恢复……
而这三位,原本是即将要封王外地做王的,更早之前,这几位更是储君的人选,但一夕之间,他们便名声尽毁,而在这件事中,频繁闪过的那个清清淡淡的人影,一时之间,也成了很多人不敢置喙的存在。
即便是后来她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朝堂之中,但仍然很少有人敢于谈及她,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