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那卫初宴不是个好驾驭的,你,小心养犬不成反被咬。”
他恨,若不是卫初宴最后来了那么一下,他的大子、二女、小七此刻都去往外地做王了,如今他要死了,罪人便永远是罪人了。
他也恨自己,他将一头狼放到北军统领的位置,原是为了给赵寂助力,但他未想到,这头狼这么凶狠。
思及悔事,赵钰忍不住,又哇了一下吐了血,他强撑着,自枕下抽出一柔软物什,颤抖着交到了赵寂手中,未来得及交代其他,便又昏迷了。
赵寂展开一看,是传位诏书。
先前赵钰骗贵妃说贵妃若不陪葬,他便不写传位诏书,但其实,他早已将其写好了。
赵寂低着头,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游魂一般喊了声太医,太医提着药箱小跑着进来,检查片刻,色蓦然变了:“陛下怕是还望殿下早做准备。”
赵寂木然一点头,两个时辰过后,里边抢救的医者全数出来,向着里边跪地恸哭,赵寂便知道,这一刻终于是来了。
她也跪了下去,朝着帝寝宫重重磕了三个头。
景翰二十三年六月,帝崩于寝。其在位三十六年,重文轻武,令仓廪足、守礼节,是以谥号“文”,后世称其为“齐文帝”。
同年七月,太女十一殿下赵寂即皇帝位,服丧三年,大赦天下,新帝养母万贵妃封为太后,史称万太后。
新云已至,对于大齐而言,满载着铁与血、汗水与荣誉的新篇章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贵妃有贵妃的路,你们不愿她死呐。
米凉又要头秃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求药
时值盛夏,朝臣本应着朱服,但因先帝驾崩的关系,天下缟素,故而朝臣提前换上了秋季常穿的白衣,只是衣料较秋衣要薄一些,这样不至于害暑热。
赵寂还未亲政,上朝时虽无太后垂帘听政,但仍然未掌大权,在外,有作为辅政大臣的三公助她处理朝中事务,在内,太后也有不小的权柄,内外制衡,三公之间也互相制衡,若是抛开赵寂并未亲政这一点,此刻的大齐,实则是很能令帝王舒心的状态。
接收到赵寂的眼,下朝之后,卫初宴和同僚草草聊了几句,便轻车熟路地朝甘露殿走去了。此殿是新落的帝寝殿,原本历代新帝是会搬入上一任帝王的寝宫的,但是因文帝病死在寝宫,赵寂不喜欢,便着人新选了帝寝宫,便是年前新落成的甘露殿。
路上宫人见到这位陛下跟前的大红人时,都会恭敬行礼避让,卫初宴见惯了人们偷偷打量她,对于那些或是好、或是痴迷的眼皆视若无睹,日子久了,宫人之间也因她的冷情而有些闲言碎语,这是先前发情期的那会事的后遗症了,卫初宴不知道,赵寂是知道的,但她也并未澄清什么,而是任由其发展了。
规模宏大的甘露殿坐落于宫城北侧,一路行来,饶是卫初宴行的很快也要大半个时辰。路上廊腰缦回,殿前悬挂一牌匾,上书“甘露殿”三个鎏金大字,是赵寂自己写的,彼时新帝刚即位,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极凌厉的笔触。
众人自是千歌万颂,但后来卫初宴闲时提了一嘴,说是锋芒太过,赵寂听了,自己端详,也渐渐从被人夸赞的火热中降了温,不过牌匾是一直没改,一则卫初宴并未说不能挂,二则,在赵寂这里,也起一个时时提醒的作用。
来到主寝殿,刚换下冕服的年轻帝王正赤着双脚卧在宽大的凉床上,手上拿了一卷奏疏,但是看样子也没有在看,一晃一晃的,拿它敲在床沿,倒是极具节律。
“怎的这般疏懒?”
卫初宴走过去坐下,赵寂顺势将左脚搭在了她膝盖上,她是很瘦的,足背窄而白,脚趾头整齐圆润饱满,略微透着粉意,卫初宴一只手就握住了,赵寂觉得热,踢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