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瞬间,火焰冲天而起,卫初宴被赵寂按在桃树上,后背好似被灼烧着,她痛苦地低吟一声,抱着赵寂不肯放开。
梦境消散,她睁开了眼睛。
是赵寂的房间,不是那片莫名出现的桃林,怀里有一个温软的躯体,是真实的而不是虚幻的。卫初宴捂着脑袋将四周扫了一遍,明白自己方才又做梦了。
这是第一次在梦里和赵寂争吵。以往每一次,她都很珍惜见到赵寂的机会,她把所想到的美好的一切都捧到赵寂面前,即便那只是个梦境。
这一次,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做个那样的梦。
她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热意还是没散,如同有烈火将她笼罩,骨头好似被灼烧着,皮肤也一阵阵发疼,她几乎以为,梦里那场大火也被她带到了现实。
不对这感觉好熟悉啊。
从被痛楚填满的脑海中艰难地翻找着以前的记忆,她很快明白了这种熟悉感是什么其实这种痛苦她以前经历过一次。
是分化!
可怎么会是分化呢?卫初宴心中疑惑,却没多少心思去想这个。身体似火烤刀削一般,卫初宴几次都忍不住要抱紧双臂,却又怕伤到怀里的赵寂。她把牙齿咬得死紧,控制着发疯般的感觉,将赵寂放到一旁睡着,自己则滚到了床下,贴着冰凉的地面躺着,企图以此驱散一些痛楚。
不行这样不行,她会把自己的舌头咬断的。脑中混沌和理智交锋,在断断续续的清醒中,卫初宴挣扎着伸出手,拉过地铺上的被子,试了好几次才将绷紧的牙床张开,将被角都塞进了嘴里,死死地咬住了。
到得此时,她更加确定自己是在分化。分化就是这样的,一些东西被灼烧干净,消失不见,一些东西被填补进来。分化后的品级越高,意味着在分化时要承受越多的痛苦。许许多多的人便是受不了这种苦,不受控制地伤害了自己。
前世的卫初宴,分化时有专人顾看着,一开始最,她现在其实一点儿也不在乎这些问题的答案,想这些,只是为了让脑子维持运转,分散一些注意力,让自己不要感到那么痛苦罢了。
啊,还真是要谢谢之前大理寺那帮人啊,不然这样的痛苦,她哪里承受得了?没人绑着她,换做最初的那个她,换做真正十二岁的她,此时恐怕已经忍不住把脑袋往地上撞了吧?她用力咬着嘴里的被子,额上青筋暴现,又是躺,又是坐的,一刻也闲不住,为了寻找能够给她减轻痛苦的姿势。
痛苦来的很突然,持续了很久,但若是有第三个人在场,恐怕也要为卫初宴的毅力而折服。
经受着如此大的痛楚,她除了一开始摔下床那一声,居然没再发出过太大的声音,从头到尾,她都沉默得像个木头人。
真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吗?
不知道啊,卫初宴不发出声音,是因为她不敢,她知道,此时虽是深夜,但一定有人在暗中守着赵寂,若是她这边的动静大一些,对方免不得担心地冲进来,到时候发现她在分化,最后再“顺便”发现了她是个绝品
她怕是又要再喝一碗毒药了。
前世她好生待在卫家,得知她品级的天家都能指使人去毒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