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赖裕子沉默良久后道:“坚韧的。”
“坚韧?”
“对,坚韧。美丽只是外表,美丽里也不乏性情温婉的,可坚韧却是一种难得的品质。”
友人沉默。川赖裕子又道:“生为女人,这一生或许要经历无数困难,她必须要足够坚韧,才能保护好她自己,保护好她的子女。”
说那话时,川赖裕子手中真拿着一只芦苇,她将弯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幅度,插到自己的作品之上:“就像这只芦苇一般,即便这样,依旧没有折断。”
…………
鼻尖的夏日对方气息萦绕,可窗外确实凛冽的冬,因为落雪的缘故,夜色格外冷清,路边的行人也是裹紧了衣服,步履匆匆。
那些旧忆随着香味渐渐淡去,华旭看了一眼旁边的顾悦微,却忽觉得她像极了昔年她母亲手中的那枝芦苇:柔弱卑贱,却坚韧无比。
两个月后,孩子百日宴,华旭亲自给孩子取了名字“葭葭”,华葭葭。
“为什么是这个葭,似乎并不怎么常见。”老爷子问华旭。
华旭唇边勾起一抹笑,极轻又极淡,回答却是令老爷子莫名其妙。
他说:“像她母亲。”
圣诞过后,华葭葭那幅“大雪满城”终于被送到了顾悦微手里,顾悦微自然将华葭葭好一番教育。
华葭葭看着那被裱起来的画卷,仍不住问出了同一个问题:“妈咪,你知道我为什么叫葭葭吗?”
顾悦微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华家取名,一般都是两个字,比如华晋同华旭,还有华晋的儿子——华辰。
只有不太亲近的旁支才是三个字,顾悦微也不知道华旭为何给华葭葭取了三个字的名字,最后两个还是叠音。
大概华旭是觉得葭葭到底是个女儿,无法继承家业吧。
顾悦微猜想,但这猜想却着实不好对华葭葭开口,一旁的穆承延瞥见她有些犯难的色,忽地开口道。
“葭葭,诗经里有首诗,名叫《蒹葭》,你听过吗?”
“没有。”华葭葭摇头。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穆承延于是开始同华葭葭背起了《蒹葭》。
难得穆影帝在国外长大居然对诗经如此有研究。背完诗词,还耐心地同华葭葭讲解了诗歌的意思,以及背后传达的诗歌作者对诗中“伊人”的爱慕及追求。
“所以葭葭这个名字其实饱含了美好的寄托。”穆承延总结道,摸了摸华葭葭柔软的头发,“我们葭葭以后定出落成一个漂亮的‘伊人’。”
“比妈咪还漂亮吗?”
“和你妈咪一样漂亮。”
穆承延的眸中带着温柔的笑意,他转头去看顾悦微,却见她正愣愣站在窗边,情有些怔忪。
“下雪了?”穆承延这才注意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