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里也有钱,我七岁的时候我妈终于忍不住跟他离婚了。
第一次离婚,我妈分得了一些财产,不过没多久就做生意陪完了,一个人带着女儿太过辛苦,我妈没多久又嫁人了。
我第二继父是个老实人,没什么钱,但平日里看上去为人还不错对我妈也好,我妈想着这样的人做我父亲至少不会教坏我,于是便嫁了,谁知婚后不久却发现对方有个严重的毛病,就是每次喝起酒来就发酒疯:一开始是乱骂人,后来是摔东西,再后来是动手打人……但是他每次清醒过后,又会捶胸顿足的忏悔,我妈心软,就这么一直跟他耗着,直到后来他失了业,发酒疯从打人变为严重的家暴,我妈终于生了离婚的念头,奈何对方各种威胁,我妈根本没办法同他离婚。
这段婚姻是我妈最痛苦的日子,她的腿便是那时候因为家暴骨折后面留下了问题,这段婚姻她一共挨了六年,直到后来遇到一个律师叔叔帮忙,我妈才终于跟她第二任老公离婚了。
那个帮我妈离婚的律师叔叔年轻时其实追求过我妈,重遇时,他正好也离婚了,又对我妈还有些情感,两人本来……不过可惜,最后也不知为什么没成,然后没多久,我妈再次结了婚,只是没想再次遇人不淑,遇到一个赌鬼,后来欠下一堆赌债跑路了,我妈至此对婚姻终于绝望了。”
当年天塌了一般的艰难往事,如今却可以云淡风轻地说出来,顾悦微无奈的耸耸肩,这才发现穆承延正愣愣看着他,眉头蹙得死紧。
她是不是坦白地太多了?顾悦微心头一个咯噔,明明是故意说出这些话的,如今却有些忐忑穆承延是否能够接受。
她的母亲,半点没有养尊处优的气质,哀怨的脸色满是对生活的不满,皱痕的手上满是命运的磋磨,即便她刚才不开口说那些话,他也应该猜到她有一个怎样的家庭与成长环境了吧。
她本来就是怀抱这这样的目的带穆承延过来见家长的,可真的看到他如此惊异的表情,她却觉得有些不舒服。
“是不是觉得很意外?”顾悦微开口,其实更想问的是她是不是打破了他关于她美好的幻想。
“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些。”穆承延终于回过来,有点艰难地开口道。
“因为我从来不好意思同别人说自己的家庭。”心头有些难受,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顾悦微自嘲的笑笑,“况且当初华家做了些手脚,这些事情,一般人也查不到。”
说完,穆承延的眉头蹙地更紧了,顾悦微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烦躁间,她只听到河岸处青蛙跳落水,叮咚一声,然后再无回应。
“走吧,该回去了。”她调转方向大步往回走,穆承延愣了好一会儿才快步追了上去。
到底有长辈在,当晚顾悦微给穆承延单独安排了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