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钱买这**回来做什么,我脑子糊涂得还记不下这点东西不成。”
诗词在这个年代还是比较敏感的,不提倡学。
贺松柏沉默地把书给了赵兰香,让她拿去当柴火烧了。
赵兰香刚把书烧完,耳边就传来了聒噪又兴奋的声音。
“呀,我伤了都三个月了,你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蒋丽的嘴巴翘起能挂一枚酒葫芦了。
她说:“如果你能做顿好吃的给我吃,我就原谅你了。”
她脚上的木板刚拆了,能自由活动了就来找赵兰香了。
蒋丽说:“我好倒霉的,这破山把我的腿砸伤了,还让我错过了思想政治考评,我的工农兵学员也泡汤了。”
“你不做顿饭安慰安慰我吗?”
赵兰香说:“来找我有事?”
蒋丽撇了撇嘴,说:“你可真讨厌,目的性太强了,要是没有我哥,你还愿意跟我好吗?”
赵兰香把灶底的诗词集翻了翻,让灰烬燃烧得更加彻底,她并不理会蒋丽小女孩的心思,而是径直地摊开手说:“拿出来吧。”
“你的口袋挺鼓的,我看见了。”
“看在你生病了,我送你那袋的糕点的份上,给我。”
蒋丽终于服气了,她把兜里的三封信都掏了出来。
赵兰香挑了挑眉,一个月一封,蒋建军挺可以的啊。
但是她讨厌蒋建军这种自作主张把写给她的信夹带在蒋丽的信里这种方式,他是想当然地把自己融入进了这个年代,忌讳着男女关系大防。
然而赵兰香只觉得反感。
这种装模作样的深情,更加令人反感。难不成他还想来一出浪子回头的大戏?
她问:“这段时间没给你哥写信吧?”
“没有,都瘫医院里了哪里还有心思写信。不过我妈过来看了我一回,你没来看我,真是可惜。”
“我妈还挺想见见你的。”
赵兰香忍不住惊讶了,“她见我干啥,我记得我不认得她。”
蒋丽忍不住敲拐杖,“这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我哥跟她说了呢?”
“信给你了,可以给我做点有营养的东西补补身体吗?”
赵兰香要了蒋丽一斤的粮票。
她一板一眼把田鸡处理干净,皮剥掉,露出白嫩嫩的肌肉。用生粉、蛋清、白酒揉匀腌制一会,下锅焯水。接着她开始做火锅的汤底,骨头汤打底,她取了一半的汤出来,剩下的一半浇入菜籽油煎炒葱姜蒜、干椒、红椒、胡椒、白芝麻,加入骨头汤里,顿时澄澈清亮的汤底顿时变得又红又油。
灶膛封起来,转为小火。
赵兰香到用砂锅另外炖了清汤牛蛙,加入山菇、淮山、红枣、枸杞,切了几块豆腐一块炖,汤滚了再加田鸡,炖得汤呈乳白色才起锅。
她把清汤田鸡分了一半给阿婆吃,另外一半留给蒋丽。
蒋丽抻着脖子说:“红红的那个,看起来好好吃,想吃。”
赵兰香凉凉地说:“你啥都想吃,也不想想你能吃么?”
蒋丽还真的是不管不顾,捋起袖子焯了几块田鸡下去,等熟了捞起来吃。
热辣滚烫的滋味顿时侵袭了她的舌头,至鲜至美,肉嫩软滑,汤汁辣得人喉咙冒火,但却刺激得人一个劲地吃个不停。脑子被这股霸道的滋味占据了所有,那一刻辣得人头皮发麻、眼泪在眶里直打转,她忍不住嘶嘶地吸着气,鲜辣浓郁的汤汁包裹着极嫩极滑的田鸡肉,泡得肉都软了,牙齿咬着嗞地就滑进了嘴里,吃起来比猪肉鸡肉其他肉都要嫩都要弹。
真令人痛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