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改了贺姓的,多少都跟贺家沾着点关系。『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赵兰香砰砰砰地敲了李支书的门,她说:“贺二哥被一群人打得血流不止,身体恐怕落下了暗疾,我要立刻带他去镇上的医院检查。”
李支书这搭刚把一群来哭诉告状的人送走,这边赵兰香就来了。
他头都大了,脸色有些差劲地说:“我还没找他算账,你反倒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赵兰香眼里温和的笑意顿时消失了,她明白过来了,刚刚已经有人来找支书告状了。
“算什么账,我一个人未婚女子的清白被人空口白牙地污蔑了,我要不要先去把这笔账先算清楚了?”
“另外,当初只有王癞子跟贺二哥有冲突,后面加入的那些人是无故打偏架、且是手持器械单方面斗殴的农民。”
“认真地讲二哥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从法律上说这些打偏架的人我是有理由起诉的。罪名叫啥来着……哦,涉嫌寻衅滋事罪?或者是故意伤害罪?”
李支书听着这名女知青的话,感觉脑袋更大了。
城里念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道理讲得头头是道,一下子切中要害一打一个准。哪里像那些哭嚎告状的村妇,颠来倒去就是贺老二把他家谁谁谁打得怎么怎么惨的事?
李支书是不敢惹赵兰香的,更更不敢惹蒋丽,这两个女娃子一个比一个赛着厉害哩,市里领导的关照信还压在他的案头。
他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生气地说:“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是你犯不着跟贺老二扯上关系,你的党组织关系、你的推荐材料,这些都跟你平时的行为表现挂钩。”
“你一个进步知识青年,跟这么个坏分子搅和在一块,你让别人怎么想?你的前途还要不要了?”
赵兰香淡定地说:“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救人救急,麻烦支书伯伯给我开个介绍信,我好尽快带他去看病。”
她双手奉上了纸和笔,递给了李支书。
李支书从女娃子的手里接过一支钢笔,精致的钢笔上镌刻的那个细小的牌子让他眼睛抖了抖,下意识地多摩挲了一遍。这种派克牌水笔,他可是生平第一次用,也算是跟着沾了一回光。
李支书旋开钢笔盖子,笔尖流利地书写了一张介绍信。
赵兰香见李支书写完介绍信,还摩挲了一遍钢笔的笔身,于是手往前推了推说:“支书伯伯这么喜欢钢笔,我把它借给你用几天吧。反正我下乡之后也用不着它了,不如让给支书伯伯每天写点介绍信哩。”
“贺二哥这边,您多担待着点,他的人是不坏的只不过是性子还有些急躁。”
这种“借用”,几时还就不知道了。实际上赵兰香委婉地把笔送给了李德宏。
这是赵兰香身上最值钱的玩意了,很保值,二手的倒卖了起码还能卖出几十块的价格。一直到后世,这种牌子的钢笔还是世界级的名牌。不过后来老男人满屋子珍藏的价值千万的古董钢笔都拿来给她签字,给她抄菜谱,赵兰香用惯了奢侈名笔也就淡定了。
李支书听懂了赵兰香话中的含义,想要拒绝但摸着手里的钢笔,却又爱不释手。这个女娃子可真是鬼机灵哩。
他说:“那我沾了你的光,借用几天吧!改天一定还你。”
赵兰香折好了介绍信,跟李支书告别了。
她向唐清借了自行车,骑回了贺家,贺三丫这时迎着跑了出来,赵兰香捏了捏她的脸蛋说:“我带你大哥去镇里看病,你跟大姐和阿婆说一声,让她们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