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豪爽,肚子里很有些东西,你若能请动他倒也是你的运气!”
说罢便让人领了赵旭去见他,赵旭打了马被带到沧州城北那边偏沿儿胡同里,这片儿住得三教九流什么人都,四周屋子破破烂烂,面前一条道儿都是满地泥泞,偏偏还有那些家常污物倒得遍地都是。
赵旭下了马却见迎面溜溜达达来了一位书生,面白须少,一双单凤眼儿,看年纪约有三十五六,着了一件洗得褪了色的襦衫,在这烂泥遍地的胡同里,偏偏还负着手行那四方步,有认识的人过来招呼,
“陶先生!”
他忙拱手回礼,正有人过来拉了他道,
“陶先生!叫我好找!”
“哦!却是詹兄,也不知寻陶某何事?”
那人显是急得很,当街儿便道,
“那卖假药的实在可恶,昨儿又骗了我老母十五个铜板儿,卖了一包儿不知什么粉儿给她,那十五个铜板儿乃是我一家子半月的粮钱,如今我那儿子饿得哭,她倒要将那不知来路的粉儿兑水给了他喝!你说这要如何是好?”
陶先生想了想道,
“那卖假药的你怎不去寻他?”
“寻了!寻了!人家道,他这粉儿吃了延年益寿,从不见毒倒了那一个,你家老娘愿买,他又愿卖,便是官府也管不到去,凭什让人退钱去!”
陶先生点头道,
“这也是,只要无有药死人,民不举官不究,他那有啷多闲情管你家务事儿!”
那人急道,
“这事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那老母受了他哄骗,月月都要去他那里买些回来,吃了也是不死人,却也不养人,那里有粮米不吃,能吃那东西活人的!我那老母说也说不得,打更不能打,家里钱财俱在她手里,你不给,她便哭闹,要去告我不孝!你说可怎办?”
那陶先生摸了摸没有胡须的下巴,眼珠子一转笑道,
“我这里却有主意给你,只不知你敢不敢做!”
那人道,
“哎呀!陶先生如今家里已是快饿死人了!那还有敢不敢的!”
“如此,你伏耳过来!”
那人支着耳朵过去,听了几句连连点头,
“好!好!好!陶先生所言甚好!”
“你要切记,不能让旁人尤其是你那老母知晓,那东西也只给她吃不要给旁人吃!”
那人听了记在心里,千恩万谢,陶先生道,
“你且别忙谢我,待得事成之后再来谢不迟!”
两人又嘀咕两句便拱手道别,陶先生这厢含笑转身,却被身前挡着一人吓了一跳,却见这人身高腿长,壮如铁塔,挡在身前气势汹汹,不似过路倒像专来讨债的!
那人黑着一张脸冲着他狞然一笑,
“你便是陶裕贤,陶先生吧?”
陶裕贤退后两步拱手道,
“正……正是在下,却不知阁下何人?”
那人点头道,
“陶先生不用多礼,在下姓赵,有事与先生相商,还请先生赏脸才是!”
说罢,只当那陶裕贤点了头,过来提了他衣领便直奔那街口处的茶馆而去。
第八十六节人手(二)
到了店里,寻了一处雅间坐定,又让小二端了茶上来,才冲色惊惶的陶裕贤道,
“陶先生不必惊惶,在下姓赵,单名一个旭字,我父亲赵东麟!”
“哦……”
陶裕贤一听立时松下气来,扯了袖口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