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权上看他们,保官见了喜欢的不行,指着嚷道,
“爹!爹!我要!”
赵旭笑道,
“这有何难!”
却是随手抓了一把松针下来,手腕一抖,那一把松针便似天女散花一般将那松鼠儿的小身子扑天盖地罩了,
“吱……呲……”
它虽见机不好立时就窜了开去,但百十来根松针里总有几根追了上去,一根儿扎到了腿上,一根儿扎到了后背,身上一痛就跌下了树来,正正落到了赵旭脚前,
保官欢呼一声,就要用手去抓,那小家伙野性着呢,见他手来便张口咬,赵旭过来提了保官的领子,
“蠢小子!什么东西都能去抓的么!”
将他扔给了林玉润,自己过去踢了那松鼠一脚,正正儿撞树上,便软了身子晕过去!两个指头捏了那后颈的肉皮子提在手上,
“走吧!”
一家三口上了山又下山便用了半日,回去庄院里,那保官的奶娘、丫头见了他那泥猴儿样子,一个个几乎要晕过去,赵旭将孩子往奶娘怀里一扔,
“把这小子洗干净了!明儿一早看牢了莫再来烦我!”
说罢便与林玉润回了院子里,洗漱一番之后吃了饭,午后林玉润又去那付三娘子的院里。
到了第二日,天还未亮那保官便又溜到了这院子里,赵旭恨恨道,
“早知晓这般便不应将那小子带来!”
林玉润劝道,
“他是你亲生的骨肉,儿子亲老子那是天性,你嫌他长得不好,却不知他生在后院,长于妇人之手,那里会是个爽利的?当初也是公爹亲自带着你学武艺、跑江湖,又何曾见他老人家嫌弃过你!”
赵旭哈哈笑道,
“大奶奶这回却是错了,我那老子自来便嫌我,到了如今也是嫌得我不行!”
林玉润好笑不已,莫非这老子嫌儿子还有家传不成?
她不知日后还有更招赵旭嫌的一个个蹦出来,让他气得牙痒痒,恨不能扔到外头去当没生过!
赵旭说归说,总归没有再把儿子扔出去,每日里不情不愿的带着这小拖油瓶子,看他蹭自家娘子那柔软的胸怀,占了多少便宜!
林玉润怜着这孩子,也任他作怪,不过一月时间便宠得这孩子那天性里的调皮劲儿全放了出来,倒真有几分赵旭那无法无天的样儿了!
只是他却聪明,知道自家老子惹不得,比那岭山上的猛虎还凶,自家母亲却是那降虎的,一个眼风儿扫过去,自家老子就乖乖成了大猫儿!
他便一劲儿在林玉润面前讨好卖乖,母亲母亲的喊个不停,凭着林玉润对他纵容,生生把他老子也挤下去了三分,惹得赵旭笑骂道,‘
“这小子比我当初倒是更聪明机灵!”
遥想当初自家便是不会这般讨好卖乖,在赵夫人手下明里暗里吃了多少亏,赵夫人不似林玉润一般心思纯善,那是想着阴损法子收拾人,便是吃了亏连个喷嚏也打不出来,更何小小的孩子家知道多少事儿?
说起来赵旭如今这暴躁性子却是赵夫人要担多半责任!
一家三口在这清凉的岭山中,那小日子便在练功、吃酒、打猎与外出游玩中如飞度过,这保官如今跟在父亲、母亲身边欢喜的日日如在梦中一般,天天儿往外跑着,却是半点没有不舒服,往日里动不动便伤风受寒的日子再没有了,吃的多睡得香,竟还窜了个子!
这一日那庄外送了信来,却是赵老爷催他们返家的信到了,林玉润才察觉起来他们在这里已呆了两个月,眼看着又要到八月中秋了,心下暗叹真有山中一日,世上千年之感!
“雍善,即是公爹他老人家催我们返家,不如便把归期定了吧!”
赵旭皱眉道,
“我那老子便是见不得我快活,年年中秋都在过,少一年又如何!”
林玉润笑道,
“中秋佳节阖家团圆,公爹自然是盼我们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