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着要送给表哥?”
林玉洁顿时慌道,
“没……没……我没想着送谁!”
林玉润冷笑道,
“三姐姐不必骗我,孙表哥最是自命清高,这些个竹啊、兰啊,最是喜欢了!我打头一回来你这里,见了这图便知道是给他绣的了!”
林玉洁嗫嗫半晌,脸也通红,林玉润又冷笑道,
“三姐姐,你把这图绣了给他,也不怕污了这好好的东西!”
说罢,竟拿了剪子去绞,林玉洁见了急忙来夺,却被林玉润灵巧避开,狠狠在那绣架上戳刺,不过几下这东西便要不了了!
林玉洁又急又怒,满脸通红瞪着林玉润,眼眶红红的泪却掉了下来,伤伤心心守到了那绣架面前哭了起来,林玉润冷冷道,
“孙绍棠那贱人,不配得你的心血之作,更不配你为他而哭!”
林玉洁捂着帕子边哭边怒道,
“你胡说,你胡说,孙表哥才不是那……那种人!”
“哼!他不是贱人,为什么会跟林玉萍滚床上去?”
“那不是他贱,是林玉萍贱,怎不见孙表哥到她那院子里来,却是她到孙表哥那院子里去,明明是她偷爬了表哥的床,逼着表哥娶她!”
“哦?是吗?孙绍棠堂堂七尺男儿,是个女人上了他的床便要睡吗?林玉萍瘦瘦小小还能逼迫他不成?”
林玉洁一窒,
“定……定是她勾引他!”
“他既是正人君子,便应有美女入怀而不乱!便是勾引他还不能喊、不能躲吗?三姐姐还看不出他就是个下流无耻的小人吗?”
“不……不是的!”
这件事儿林府早已私下里传遍,林玉洁不知事情详细,藏花打听了来也说的支支吾吾,她心慕孙家表哥,心下里决不会相信他会做那等苟且之事,便恨起了林玉萍来,被林玉润这么一问,自家也觉得事儿不是那般简单,林玉润见她开始回过味来,便道,
“那院子大哥哥、二哥哥、五哥哥都在,若是四姐姐真要做什么事儿,便是叫一声立时便有哥哥们出面给拦了,为什么还要等到被人开了门闯进去才闹出来?大姐姐好好想想吧!”
“我……我……他……他……”
林玉洁泪珠儿流不断却是半分说不出话来,林玉润又过去坐到她身边悄声儿道,
“三姐姐,这事儿我只告诉你一个人!那一晚孙绍棠约的是我!”
林玉洁瞪大眼看着她,只听自家这小妹妹又道,
“还记得我穿了身白狐皮的披风吗?你且去打听打听,林玉萍那一晚穿了什么?第二日在洗砚居里的衣服又是什么?”
“你……你……这话何意?”
林玉润黯然一叹,
“三姐姐,你心中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决不会是孙绍棠,你将他忘记了吧!明日里好好的去嫁人,好好的去为你的夫婿生儿育女,再不要为那样的人流泪了!”
林玉润心道,
“前世家人与我断了联系,唯有三姐姐偶尔还有支言片语寄过来,在那样孤寂的日子多少还有一丝安慰,今世我也算是还了她的情了,只盼以后她好自为之了!”
林玉洁自林玉润离开后,呆坐在室中良久,终等到脸上泪痕尽干时便叫了藏花,
“你可记得大年夜那晚,七妹妹可是穿了白狐的披风?”
藏花想了想道,
“七小姐确是穿了白狐的披风,那是老爷头年去外头时,从山里收回来的,各位小姐都有,只是七小姐那件是整皮子做的,颜色最正,奴婢记得清清楚楚的,七小姐里面配了一身儿桃红的衣裙,衬着她跟仙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