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别伤及家人、别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其他的,她开心就好。
但现在,她爹爹死了。
算上今日,已经死了六日了。
明日便是头七,家人想必已备好祭祀之物了。只是,还是没有人为他收尸。
已经不是她开不开心的问题了。
姬孟楼,楼宿。
这两个人,必须死。
不知不觉,宁姽婳已练了一个时辰的刀。不知何时,睡眼惺忪的幼荷倚在门边,呆呆地看着她,却始终没有出声提醒。
——收势。
宁姽婳收刀入鞘,径直向营房内走去。经过幼荷身边时,她顿了顿,开口道:“回去睡吧。”
幼荷半闭着眼点了点头。见她进屋,宁姽婳关上了门,顺便看了眼某个方向。
门悄然无声地合上了。呼耶汗发出一声低笑,道:“她早就发现我们了?”
乌陌尔没有回答。
“刀法不错,”呼耶汗自顾自道,“说不准,她真能让楼宿吃些苦头。可惜,若真让她灭了姬孟楼,下一个,就该是北豿了。”
乌陌尔低声道:“属下明白。”
呼耶汗看着宁姽婳紧闭的营房大门,低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月色之下,二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 给自己的预收文做了两个封面,竹子自己画的哦~戳进专栏就能看到,自以为不错。
☆、一个桃子
京城离晋地并不远,最多两日路程。翼城就更近了,半日便可到达。
大军一大早开拨,正午恰好到了翼城。押运官已备好了一切,只等大军到达。
那可是四十万大军。早晨出发得早,军队虽吃得饱了,却也饿了。一见城外排成排的大白馒头、大块肥肉,他们眼睛都绿了。宁姽婳带着两个副将上前,押运官连忙行礼:“见过三位将军!”
宁姽婳颔首,道:“晋地如何了?”
押运官道:“如您所料。”
宁姽婳看了眼苏陌,苏陌意会,转身离开。
午饭备得丰盛。宁姽婳到底是女儿家,吃不下太多,只是陪着呼耶汗与乌陌尔两尊大。季勋、刘园与押运官作陪,一时六人倒是言笑晏晏,一副大魏北豿一家亲的模样。
谁都知道,这是假象。
吃过午饭,再次启程。已是秋季,天气勉强还有几分凉意。宁姽婳提起婆娑刀,翻身上马。
走了没几步,呼耶汗与乌陌尔不声不响地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