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说了下去:“我们出了事,你们何必跟着一起遭殃。何况,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靠着这里藏的东西,宁府说不定还有平反的一天。”
宁姽婳知道自己在自我安慰。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她还是觉得皇上不会轻易丢弃陈国公府。但圣意难测,况且他生在帝王家,连父母兄弟都需算计,又何况他与父亲的所谓同袍之情?
换好衣服,马车也已备好。管家在这时满身鲜血地匆忙赶来,“扑通”一声跪下:“属下来迟,请二小姐惩罚。”
管家本就是宁姽婳曾祖父手下的士兵,对鲜血战事并不陌生。他也不掩饰脸上和身上的血色,径自开口:“有人招了。”
宁姽婳停下动作,道:“怎么说?他们是北豿人?”
管家沉声道:“不,他们是晋王之子手下的人。”
宁姽婳一怔。
以往的信息中,从未提过晋王还有个活下来的儿子。不知为何,她脑海中迅速闪过了楼宿的脸。
“还有什么?”
管家的手因激动担忧而微微颤抖:“晋王之子,名叫姬孟楼。他是晋王庶出的长子,也是晋王唯一活下来的儿子,原名姬启楼。晋王死后,他弃字辈‘启’,改名姬孟楼。”
伯、仲、叔、季四字,乃长幼排序。“孟”与“伯”同意,却有嫡庶之分:“仲”为嫡,“孟”为庶。宁姽婳微微皱眉,在心中给楼宿的身份加了个硕大的问号。而后,她问道:“晋王有多少子女?”
“以往只以为晋王有十四子、九女,如今又多了一个。”
“……”真能生。
宁姽婳沉默了一瞬,道:“其余的十四子九女是因何而死?”
管家道:“被将军一一抓住,而后诛杀。”
好吧。这仇有点大。
“姬孟楼如今多少岁了?”
“二十五。”
晋王伏诛,是永昌六年之事。如今乃是永昌二十五年。换而言之,晋王死时,姬孟楼年仅六岁。
“为何以往从未听过此人之名?”
管家冷笑一声:“我虽没问出来,却也大概猜得到。他生母多半是个烟花女子,晋王连承认姬孟楼是自己儿子都不愿,反而阴差阳错叫他活下来了,还成了晋王唯一留下的血脉,晋王余孽不捧他捧谁。”
仅仅是如此吗?
宁姽婳倒倾向于认为这母子二人有不凡之处。不过,这些阴私并不是她需要关心的。
宁姽婳道:“还审出了什么?”
管家冷哼一声,道:“他们嘴巴严,只有一个人松了口,只说了这点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