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道:“是何人送他离开的?”
宁姽婳深吸一口气,道:“还请公子冷静些。凭公子的能力,应是知道,此处不是寻常人家的地产,而是陈国公的庄园。”
男子道:“那又如何?”
宁姽婳笑道:“你若横冲直撞,必然惹出事来。若你听从于我,找出你要找的那人,并非难事。”
男子手上的力道并未放松:“你不可信。”
宁姽婳方才并未在意,这时却注意到,男子的口音有几分怪,言语间也有些生硬艰涩。难道,此人来自北豿?那么,昨日之人,她是否救错了?
如此,她便坦然对上他双眼,笑道:“不可信之处,莫非竟是指家父,陈国公宁靖河?”
男子一滞。宁姽婳立即伸手卡了他手腕,趁他走那一瞬间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他的桎梏,而后抽出藏在腰际的软鞭,趁他未及反应之际捆了他双手。
男子微微一怔,看了眼缠于腕上的长鞭,而后抬头看她,淡淡评判道:“倒也不愧为宁靖河之女。不过,这武功,不过是三岁孩童的水平罢了。”
宁姽婳也不在意他的讥讽,只盯了他眼睛,道:“你是北豿人?”
男子冷声道:“正是。”
宁姽婳知晓自己实力,清楚自己困不了他多久。便是现在,他若想杀了她,也不过是抬脚之劳。她见他情绪还算冷静,心知自己的武功给自己加了点砝码。她索性收了长鞭,道:“如今,你若伤了人,哪怕是杀了我与庄园中一干人等灭口,京城也将一片哗然,我父亲更是不会饶了你,昨夜那男子也逃不了干系。但若你暂与我合作,不损此庄园中一人一物,我定会帮你瞒过去。”
男子道:“我怎知你不会逛我?”
宁姽婳笑道:“北豿已与大魏握手言和,我作为功臣之女,自不会破坏父亲争来的战果。你若是疑心我为何不提你二人乔装赴京的意图……”她上下看了他几眼,道:“因为,有勇无谋如北豿,便是到了皇宫,也做不出什么事。”
而后,她顿了顿,粲然一笑:“忘了告知您,昨日送那位小公子离开时,我已给父亲去了信。如今,父亲多半已掌握了小公子的行踪。所以,除了相信我,你无路可走。”
男子面色阴冷。宁姽婳笑着捻了块点心丢入口中,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忧,我大魏能战而不好战,我父亲尤其如此。只要北豿不存了坏心思,我们两族自然可以相安无事。”她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给男子,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过了许久,宁姽婳已忘了她问了这句话,男子方才坐下,答道:“乌陌尔。”
声音极轻,夹杂着懊恼与不甘。
宁姽婳先是一愣——这名字她有印象,是女主的后宫之一,一个冷酷俊美的北豿将军。而后,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抬头笑道:“能否摘了面巾?家里多嘴仆妇老传北豿是三头六臂,整个一个怪物模样。我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