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被点了名的宫女福了福身,抱着轻音,卫步跟在后面,一步一顿艰难地往前走。
一身狼狈与轻音想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一会太医就背着医箱匆匆赶来,搭上了轻音细弱伶仃的手腕。
榻上的人儿还是昏迷不醒,太医又抬手翻了翻她的眼皮。
“怎么样?”卫步守在一旁问道
太医朝他望过去,见只是一个小太监,心下生了点不满,并未显露在脸上。
“落水倒是没什么打紧的,六公主怕是受了些惊吓,我开几帖药服下,好生安养几天便没什么大碍了。”
卫步看了床上面无血色的轻音一眼,“多谢太医。”
太医没搭话,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站起身,“一会让人去抓药。”
卫步的太监服后背被马鞭上的铁丝挂裂了好几个口子,朱红的鲜血渗了出来,沾到衣服上,粘成一团。太医看了眼,并未说话,拎着腿边离开了轻音的寝宫。
底下自有人跟着太医去取药。
殿内唯一的主子没了意识,底下的人担心之余也有些放开手脚的意思,大太监安福等太医一走便直直地走了过来。从袖口掏出了一个玉白色瓷瓶塞到了卫步的手里。
“治外伤的,早晚各抹一次,大概时日便能痊愈,小心收着,别让旁人看到。”安福压着嗓子轻声道。
说完把目光投向床上躺着的轻音,微微摇了摇头,似有些不忍。
“你下去歇着吧,公主这里也不用你伺候。”
卫步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又回过身,声音不大不小:“萧翰何时来见我?”
安福一僵,眉头皱着像是能拧出水来:“嘘!小声点,当心隔墙有耳。”见殿内果真只有他二人,还有一个躺在床上昏睡过去,想来也不碍事,安福这才稳定心:“过几日大公主要来宫中面见圣上,到那时我派人送信出去。”
“嗯。”卫步没有问中间的联系人是谁,淡淡地答了一声,捂着半边胳膊走了出去。
轻音醒过来的时候,殿内一个人影都没见着。嗓子又干又疼,脑袋像是灌了冰块一般生疼。
“卫步!卫步!”轻音小小地叫了两声,没有人应答,殿内针一般的寂静,突然生气,伸手,尽管身上没什么力气,但还是狠狠地捶着床板。
果然这样的声音传得出去,几声过后就来人进了屋。
轻音撑起身子往旁边一看,是个宫女。
不是卫步。
“公主,您醒了啊?”小宫女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又意识到自己的主子可不是个温和性子,见轻音似乎是生气了,忙解释道:“公主恕罪,奴婢方才是去煎药了,没在您身旁伺候。”
轻音不想和这个小宫女浪费力气,又重新躺了回去,杯子严严实实地盖到下颔,“卫步呢?”
丫鬟想了想:“奴婢不知,要不奴婢现在将他召过来?”
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床上躺着的玉雪人儿,没听到答复,便停在原地不敢动弹。
“快去快去!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