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不解,天真而又茫然的抬起头来看着她们。
白凤舞见我如此,鄙视斜瞟的眼有如看一个白痴。
白凤歌像她使了个眼色,随即白凤舞一脸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红颜色丝绢包,递给我道:“这是我送你的十岁礼物。”
我的眼聚集在那个红颜色的丝绢包上,对于那里面包着的东西我不作奢望,料想她们俩个小姑娘家也不会送什么贵重物品给我,只是那红色布包上的绣工倒是有些讲究,我是个传统刺绣工艺方面的外行,可是在现代,却也没少玩十字绣,有一段时间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对于绣品的好看与否和配色是否协调,自然也是有一定的品鉴眼力。这用金线绣着的一对鸳鸯的红丝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出自天周朝老字号、都城各贵族千金青睐的锦绣坊。
我寻思着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去逛逛这锦绣坊,看看还有哪些特色或是稀玩意儿,就算买不起,饱饱眼福也是好的。更何况,将来我也是要做生意的,了解多一点也没什么坏处。
但是,当一个人被人家带着有色眼镜来看的话,那么基本上,做什么事情、有任何表情,都会被歪曲的。
“这丝绢怎么着也值个三两银子。”白凤歌看我如此专注,用手指着那红色丝绢道:“明年开了春,我就要参加桃花宴了,锦绣坊的衣饰一向都是皇室御用,为了显示身份,白府女儿都会在赴宴会量身定制一套它家的行头,这帕子统共也只有二块,是夫人额外加给我的。”
“谢谢六姐姐。”我面露惊喜的看向她道,然后尽量让自己的双眼带着期盼的情,重又看向那红色丝绸包。
“就知道你会喜欢。”白凤舞见状嘴角一撇,说话的语气带着早就料到的意味,边打开那红色绢包边道。
当丝绢包打开后,我被里面的一根极细的、样子非常老式而又简单的金簪给‘惊’到了。
那粗细就像是一根牙签,而长度就是两根牙签,簪子的装饰那头只有一朵非常小的花饰。
在现代,我的家即使不算富裕阶层,但好歹也是小康家庭,各大商场的黄金柜面所展示的各式各样造型的首饰,我就算不能随心所欲的买,却也不缺个几件的。
我抬眼看到她们俩个满脸的骄傲与高人一等的情,好像此时此刻,她们正在施舍我一般,我很想对着她们道:丫的,当老娘我没见过世面吗?
只是,时事造英雄,环境逼迫人!
这个时空的黄金应该纯度还是满高的,因为还没有出现所谓的高科技来造假,或是另外往里面添加点什么其它金属。而且从贷币的角度来看,黄金与银子的兑换是一比十。
下一秒,我的手就已经自动接过了那根金簪,并且乖巧配合着道:“谢谢七姐姐。”
“你也不用客气了!”白凤歌站起身,摆出一副大姐姐的姿态道:“爹爹与母亲大人教育我们,白家子女要和睦相处,八妹妹可记下了?”
“记下了。”我应道。
“嗯!”她满意道:“舞儿虽还年幼,但毕竟是你的姐姐,你有了好处,她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与你计较呢!?”
我点了点头,面上表示认同,心里却转着心思。
母亲大人指的就是索夫人,在这个白府,只有正室夫人才能有这个称呼,而其她妻妾所生子女,一般都叫娘亲。
想必昨晚,她们一定被白老爷和索夫人喊去训话了,今日登门送礼,多半是作秀给白老爷和索夫人看的。
只不过向我道歉的话语,她们不愿意说,于是就由白凤歌以大姐姐的身份,借着提点与教育我们的方式,暗示了这些意思。这样的话,万一哪天索夫人问到了,她们也还算是说得过去。最关键的是,以我一个九岁的女童,与在她们心目中没怎么大变的内向性格的印象来说,这番教育足够让我诚惶诚恐,哪里还会再计较与疏离她们,至少在表面上根本就不敢,不然,真的追究起来,就是我气量狭小,斤斤计较、不友手足。
宅子里的娃儿果然早熟,白凤歌才年仅十三岁,肚子里就有这些弯弯绕,只是心思上总觉得不是很正。
昨天那事,明明就是她故意在争抢银锞子时,将柳如玥狠撞了一把,而白凤舞伸脚跘我,我看多半也是她的主意。
如今她在我们面前的每字每句,仿佛问题都出在我与白凤舞之间,她不但一点干系没有,而且还帮着‘家长’教育妹妹们。而她将索夫人额外赠送的绢帕送给我一块,也间接的向‘家长’们表明了她认错了,并且还努力的在弥补,带着妹妹白凤舞一起来,也很好的树立了个知错能改的榜样。
而白凤舞,说不定在心里还存有感谢之情,认为白凤歌是在偏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