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来的时候想给爷爷、刘老师和姐姐带点什么来,你们这么关心我不是?就想到村里有做鞋卖的,带两双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脚码?这都给你看出来了?”刘老师笑得有点夸张。金旺见刘老师追问这个,说,“上次你们到村里看油菜花那回,做鞋卖的肖氏在我家里帮做饭,看过你们的脚。我要带鞋来,她帮挑的。这花也是她连夜弄出来的。平时做卖的鞋没有绣花。”
“就这样看我们一下就能够这样准?很啊。”谢丽说,确实有点不可思议,但却是事实。要不,金旺不可能给两人挑出这样合脚的鞋,他哪可能有这样细心。
“那是当然,肖氏的鞋在镇上很好卖,在县里也很有名气。她做的鞋比一般的布鞋要好卖,价钱要高些。”金旺说,有些得意。肖氏跟老爸之间虽说还没有住在一起,他们已经承认对方的存在,成不成婚都没什么的。说起来也算是自家人,有这么好的手艺当然自豪。
“怎么会这样,都是布鞋也有区别?”谢丽对这些了解较少。
“那是当然,就像那些名牌的鞋穿着是不是舒服些,质量比山寨货要好些?道理一个样的。”金旺自己也弄不清楚生怎么回事,在那里瞎吹。
刘老师看着他,笑着说,“我以为你多懂呢,布鞋穿着舒服不舒服,最关键的是鞋样。村里做布鞋,都会用纸先剪出鞋样来,做鞋底、鞋面完全是按鞋样去做,有的人对剪鞋样里手,看一眼别人的脚,就能够很准确地作出合脚的鞋来。”
金旺没有看过肖氏怎么做鞋,村里的婆娘们没少做鞋,但都不说。
“手工制品,而且做得这样精美,放到省里去卖该卖出高于名牌鞋底价钱才对。”谢丽脱下那鞋,那在手里看。她的那双鞋,绣出的花跟刘老师那双不同,显得更有朝气,而刘老师的鞋那花则成熟富贵,显然,肖氏对两人的年龄都记在心中。
“都市里哪有这样实用的东西,即使有布鞋,主要还是作为工艺品来卖的。”刘老师说。
“表姐,你说像这种布鞋在家里穿不上很舒适吗,怎么会没有人买?”“哪有卖的?我早就想买几双布鞋放在家里穿,见是找不到。偶尔在村里见有布鞋,手工一般,也不想买。布鞋这东西最讲究手艺,做得不好的穿着也不舒服。”
“那这样,回去让金旺多弄几双来不就行了。”谢丽说。
“丽丽你不知道,一双布鞋至少要做三天,最快也要两天吧。不说其他价值,就人工费成本该多少?”刘老师也拿着布鞋在看,完全是在欣赏艺术品,“少说也值三四百元。”
三四百元对谢丽说来不算什么,但她也明白在村里这个数却不小,当下看着金旺,说,“金旺,你拿了好几双鞋来,给不给钱?”
“这你也要管啊。”金旺没想谢丽会问这个问题。肖氏当然不会收他的钱,在镇上,这种鞋可卖六十到八十元,绣花后可卖到一百元,但不会有几个人买。即使更多一些钱,肖氏也不会收金旺的钱。不说平时金旺老爸帮肖氏一家做农活,目前肖氏已经是金旺的准后妈了,这层关系哪会说道钱。
“人家做一双鞋不容易,该给钱还是要给。”谢丽说,知道村里的一些习惯,但城市里的人对这些却觉得要算清楚更好相处。
“我知道了。”金旺只好先应下来,不想把肖氏跟他们家的事说开来。
“村里有这样的能人,能不能请来做技术顾问,然后让一个村甚至一个乡的女人都来做布鞋,产量不就高了?带到省里去卖甚至出口外销都应该有市场啊。表姐,你说是不是?”
“这个主意不错啊,金旺,你现在是长沟乡的乡秘书了,村里有很多闲散劳力、特别是女人们空余时间不少,把全乡的劳力都用上来做鞋卖,产量就算不高,也有一定的规模,完全可以在市里或在省里推销,这样一来,鞋底价值比在镇上或县里要高几倍啊。”刘老师的思路更清晰,对农村的情况也了解更好。
确实,村里的农活每一年要忙的时间不长,村里女人们的时间多浪费在一些家务或喂猪之类的杂事,算成价值却很小。真要能够像她们所说的这样,不说其他,每一双鞋的售价比平时的售价翻一倍,劳力的价值也就不小了。
只不过,村里的人都不像肖氏这样能够专心来做鞋,平时做鞋主要是给家里人穿的。这个事情,好像可以试一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