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率先向白若虞行了礼,而后一一与各个使臣会面,官僚之间都是筋脉相连早已熟知的,他与谢守义、白新柏两人好似老友重逢,轮到叶秋嬗时,却怔了怔问。
“这位使臣倒是未曾见过,不知该如何称呼?”
“草民邱清,见过应大人。”叶秋嬗从善如流拱手行礼道。
“哦,原来是邱使臣。”应宪颔首,并不因她无功名在身而心生轻慢。只是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的时间稍稍多了一些,也不知是不是见她相貌过分秀致而心生怀疑。
应宪目光坦然地打量着,叶秋嬗也丝毫不回避,反而光明正大地也打量着他。
眼前的应宪年逾不惑,却依旧双目澄澈慧黠,鼻梁高挺、鼻尖微勾、地颌方圆,这样端正的相貌让人一见便生出信赖之心,怪道他在官场一直游刃有余、畅行无阻。
她之所以能够如此大胆地回望过去,是因她学会了一个道理,想要隐瞒假象便要愈加坦荡无畏,就像之前那个假春晓骗过她一样,首先得自信才可得他信。这世上长相阴柔的男子也不是没有,只要她不露出马脚,别人就算怀疑也不敢冒然直言。
果真,应宪在看到她镇定坦然的情后,露出一抹歉意的微笑,朝她拱了拱手,收回目光。
下一刻,他色立即变为惊讶与欣喜,指向门口处朗声道:“无禺!你是何时到的?难不成是同和亲队伍一道进的城?”
随后,一修长俊逸的身影疾步走入堂中,正是一直未露面的谢芝。
他走至激动的应宪跟前,撩开下摆径直跪下去。
“徒儿拜见师父!”
“快快起来!不过半年未见你便与为师如此生疏?还行这叩拜大礼,莫不是要损为师阳寿不成?”应宪忙扶起他,半玩笑半恼怒道。
“师父说的哪里话,徒弟向您行礼本就天经地义,况您这般为国为民的好官怎么也得长命百岁才是。”谢芝嘴上携笑辩解道,色流露出对这半年未见的师父的敬佩与钦慕。
而应宪则拍了拍谢芝的肩,上下打量他片刻,目光中尽是欣慰与自豪,倏尔色一晦,张了张嘴道:“一路辛苦了,先好好休整一番吧。”
继而又转向其他人:“今晚羌国国君会设宴给几位使臣接风洗尘,各位先回住处休息洗漱一番罢,届时会安排侍卫来府内迎接。”
这句话对在座的人无疑是一种解脱,纷纷站起身来向他告辞。
叶秋嬗自然也想快些回到住处洗漱一番,不过临走时,看了一眼谢芝,对方正巧也在看她,两人目光相遇,他敛眸转过身去。而应宪好似要与他说什么,两人留在了大堂中。
不知为何,叶秋嬗总觉得谢芝此行并非只为当面戳破她的谎言,他不是那般意气用事之人,而他究竟是为何而来,恐怕只有应宪和谢家人知晓了。
顶着一头雾水,叶秋嬗去了她在郡主府的住处,如今到了羌国她便不需要再为白若虞的饮食起居费心思,这些自有羌国的人来安排。
好不容易落得一身轻松的叶秋嬗赶走了要伺候她的婢女,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而后补了个安心觉。
到晚间,宫里果真派人来迎接他们,叶秋嬗打着哈欠起身,将那身‘武装’穿戴好,与白新柏等人出了府。
这回终于改作骑马了,不过羌国不兴马车,只有牛车和驴车,且还没有车厢只是一块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