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回村的大路后,俩人抗着大包拎着小包,并排走在宽敞平坦的路面上,话題也渐渐转移到当年初次踏进大山时的情景上來,走到俩人当年野合的路段上时,茂生有意放下包裹,下到路基下的山涧旁,擦抹脸上的细汗,他还招呼木琴,也下來歇歇腿。
木琴洗过脸后,茂生又从后面拦腰抱住她,他腆着脸面,央求再与她好上一回,重温一下当年的感觉滋味儿,这回,木琴沒有上当,她坚决制止了茂生的荒唐要求,她哄他道,就到家了,不在这一时半刻的,再说,大路宽了,來來往往的行人也多了,撞见了,往后可咋样见人呀,好说歹说,茂生才极不情愿地松了手,他孩子般地要求道,今晚儿,你可是我的了呢?不管怎样日,都得我说了算哦,木琴看着茂生馋兮兮的样儿,哭笑不得。
随着村子的临近,并渐渐看到了高低错落的屋墙院落时,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袭來,远远望去,村落还是那个村落,屋墙还是那样的屋墙,田地还是原來的田地,但总有一些异样的景象印入眼帘,细辨起來,又说不清异样在哪里。
直到进了村子,俩人才发现,整个村子好像刚刚经过了一场浩劫,一些树木东倒西歪地竖立在屋前院后,很多枝桠尽被撕裂折断,树叶凋零,果子无存,有好多房屋刚刚修缮过,屋顶苫上了新秸草,与旧秸草结合在一起,像一块块新缝上去的补丁。
街面上沒有人走动,家家闭门锁户的,连个看门的狗也见不到影子,好像村子是个空村,村人突然之间从地面上一下子消失了一般。
俩人相互看看,都纳闷得很,心下便有些慌乱,俩人急急地奔向自家院落。
他家的房屋也被刚刚修缮过,屋顶也是补上了一大块新苫的秸草,院子里虽然收拾得整洁干净,还是留下了很多修整的痕迹,院内的树木遍体鳞伤,门窗也被修理过,墙角堆了一些泛着新茬口的树干枝条,就连猪圈墙的石头也被重新垒过,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沒來得及搬运出去的剩余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