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春儿专程赶进山里,悄悄把男方不同意的原因讲了,说等儿已经怀上了别人的野种,人家当然不会答应了。
当时,桂花就黑血涌上了脑门儿,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说人民这个狗杂碎,真的把等儿给糟蹋了么,这可咋办哟,我可咋出去见人哦,守着春儿一边唠叨一边痛哭流涕,吓得春儿赶紧捂住桂花的嘴巴,说,二婶,这种事万不敢声张的呀,要是传了出去,等儿这一辈子就算完咧,连咱家的名声也就臭臭的了,谁也甭想着进出人面场啦!
桂花也醒悟过來,她赶紧压低了哭泣声,眼巴巴地望着春儿,向她讨主意。
春儿绞尽脑汁地想炸了头壳儿,最后,她出主意道,反正等儿和人民已经生米做成了熟饭,连崽子都种下了,还能有啥好法子,就让等儿赶快跟人民成亲呗,要是再不快点儿,等儿的肚子挺大了,可真要弄出天大的丑事咧,这种事,也只是你我俩人知晓,万不敢叫第三个人知道哦,等俩人过门成了亲,就算传了出去,也不打紧啦!反正都是两口子了,看谁人再敢嚼舌头根子。
桂花也是明情,事情闹到这个份儿上,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只是她心下仍不甘心,犹豫不定,春儿一遍遍地替她分析此中的厉害之处和后果的严重性,终是把桂花说通了。
桂花长叹一声,幽幽地道,我打心眼儿里想把等儿嫁到山外去,日后,也好替全家搬出山外作准备呀,万沒成想,还是晚了一步,叫俩狗崽子抢了先,我的命咋这样苦哦。
接下來的日子,桂花沒有了任何指望,她只得把等儿偷偷地狠骂了一顿,又在村外堵住人民,连打了他几个重重的耳光,叫他赶紧回家,叫大人來提亲,把俩人好歹拾掇在一块,好封堵村人的嘴巴,尽快灭了捅破天边儿的口舌是非。
在酸杏一家人惊喜及全村人惊讶的目光里,俩家人紧锣密鼓地筹办着婚事,桂花已经沒有了任何要求和挑剔,只要把俩崽子尽早搬进一个屋子里就行,万不敢有丝毫地耽搁和犹豫。
此时,已近年关,隆冬腊月里的寒风刺骨如刃,将桂花削剪得沒有了一丁点儿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