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琴顿时惊出了一身大汗。她也顾不上做饭了,叫京儿快去喊振富到大队办公室,自己去找酸杏。
母子俩慌慌张张地先后奔出了家门,把同样吃惊的茂生撇在了院子里,一个人呆呆地发愣。
尽管京儿说不出详细的原因和过程,但事情已经十分明了地搁在了几个人面前。肯定是挂儿与胡老师私定终身,让不怀好意的人抓住了把柄,想弄臭他俩。
振富又急又羞,涨红着脸说道,挂儿说要到山外她姥姥家住几天的,咋就弄出了这档子瞎事吔。这可咋办好喔。
酸杏一时不知说啥好。他只是一个劲儿地抠脚丫子,满脸焦急的样子。斟酌了半晌儿,他说道,咱也别管这是好事瞎事了,赶快想法把俩人救出来要紧。要是晚了,可真就要出大事哩。
木琴道,我看未必是坏事呢?这事以后再说。咱得赶快走,找学校领导和老师放人去。
酸杏问道,去了咋说呢。他们要是不听,又咋办哦。
木琴沉吟道,咱就说挂儿和胡老师早就定了亲的,正准备这些日子办喜事呐。俩人都是两口子了,还不兴在一块住住啊。哪条法规上注明了两口子不准在一块睡觉。要是都不准男女在一块睡,人不是早就绝种了嘛。
木琴的这句话,反倒把酸杏说乐了。他笑道,你也会讲急话嘛。这话说出来,还很在理呢。就拿这样的硬话去噎他们,看他们还敢咋样讲。
振富担心道,人家老胡家就是因为不答应这门子亲事,才把胡老师逼走的。要是学校去找胡家人对口儿,谎儿就圆不成哩。
木琴道,咱得分头去找。你俩径直去学校,就拿刚才的理去对付他们。他们要是不信,就叫学校到胡家村打听去。我直接去胡家村。找到胡老师爹娘,把厉害关系挑明了,先和他们对好了口径。咱想想,他们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家推进火坑里烧吗。
酸杏拍着脑袋瓜子说道,行哩,行哩,就是这样的办法啦。他们要是跟咱胡来,我就敢把学校里的桌子掀了,再告到公社去,看他们还能咋样。趁着这个机会,也把咱村学校老师的事连窝儿端出来,让公社替咱快点儿想法解决喽。
商议定后,仨人马不停蹄地往山外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