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透骨的寒风,元徽慢悠悠地朝宫外走去,出得端门,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柳城一战,他所立之功可不算小。这皇帝陛下都觐见过了,怎么没有一点表示
穿过皇城南边的那一片府、寺、卫办公机构,踏上黄道桥,脚下便是洛水,未结冻,尚能听到并不算湍急的流水声。
“侯爷”狐危带着两名家丁候在桥脚,望着元徽,跑了上来:“奉云夫人之命,特前来接您!”
扫了他一眼,将手中的马鞭抛给狐危,元徽说道:“左右骑马也骑累了!回府!”
马车在几名亲兵的护卫下,跨过洛水,缓缓南行。斜躺在舒适的“豪车”之内,元徽瞥着策马靠在窗口的狐危:“安排妥了?”
“梅夫人已经安置妥当。”狐危答道。
“嗯”拉了个长声,元徽再问:“亚云她们姐妹,什么反应?”
狐危表情间露出些许怪异,垂着头说:“云夫人没有说什么,清夫人,额嗯”
看狐危支支吾吾的样子,不用他说完,元郎君也明白了。摸了摸鼻子,似乎响起了小姨子那气鼓鼓的模样,元郎君嘴角露出点会心的笑意。
“我出征这半年多来,府中情况如何?可有人欺上门来?”吸了口冷气,元徽敛起笑意问。
“一切正常,在洛阳,岂有人敢欺到侯府头上!”狐危眼中泛着精光:“不过,内卫的人,还监视着侯府听您的命令,我们的人很小心,与狮雄那边也没有联系,想来也不会露出破绽!”
“内卫!”哂笑着呢喃一句,元徽冷淡地挥了下手:“让他们盯着去。也不知这些狗,知不知道自己在为谁办事!”
“除了此前所报,洛阳城中可有其他情况发生?”撑着脑袋,沉吟了许久,元徽方问道。
“额?”抬眼透着窗子朝车驾内望,狐危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一时沉默,周边只有马车辚辚而行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狐危方带着点迟疑说:“您的好友,太医令沈南缪,不久前亡故了!”
“嗯?”元徽惊坐而起,探头向外,瞪着狐危:“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回事?”
“上个月,宫中的事,我们实在力所难及。不知具体什么情况,据说,沈太医是病死的”狐危解释着。
沈南缪的身体弱,元徽是清楚的,虽然他医术高超,但显然并不能医治自己。且女帝不是那么好伺候的,元郎君早发现那家伙身体有亏,伤了元气,且喜用猛药
说沈南缪哪天猝死了,仔细想想,也不是太令人吃惊。只是一时间,元郎君有些郁闷,沈太医,可是他好不容易结交上的“挚友”,皇帝的枕边人啊
莫名的,又感到了些许不对,元徽嘀咕道:“莫非,宫中出了什么变故?”
“对了,侯爷!”听到了元徽的嘀咕,狐危在外出声吸引了他的注意:“近来有消息传出,宫中多了两个男宠,皇帝分外宠幸”
闻言,想到了什么,元徽眼皮一跳,声音有些发寒,竟带着杀气:“可知是什么人?如何进宫的?”
元郎君的反应吓了狐危一条,有些莫名,还是老实答道:“是两个姓张的兄弟,一个张昌宗,张易之。听说,是梁王武三思领入宫的”
“哼哼”不屑地哼唧一声,元郎君杀气顿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