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兵力不足,三千敌骑,足可拒之,然两万来犯之敌,只怕力有不逮啊!”其中一人起身向元徽道。
挥手安抚之,元徽道:“且放心,幽州剩下的府兵,已然在征调,一两日便可增援而来。檀、蓟二州之镇军、防卒也向幽州抽调一部分。蓟城都督、刺史二府,同样着手调集丁壮、粮食、军械,以为后备。都督狄公,业已拜河北道行军大总管,河北诸州府兵,早就开始调动,就是准备对付这支突厥人!”
元徽通报了一些好消息,令在座诸人稍安,然而还是有人提出疑问:“远水不解近渴,突厥大军来袭,可是迫在眉睫!”
察觉到了其人语气中的闪烁,显然,突厥重兵来袭,还是让底下人心生惶恐了……眉头稍皱,元徽声音稍冷,手指点在案上:“有此险关,拒敌日,有问题吗?”
扫了其他人一圈,头一次跟着上堂议事的李简开口了:“还没打,诸位便怕了吗?”
此言一落,堂间几个人脸色有些难看。迎着元徽的眼,校尉张殷立刻抱拳,坚定道:“任他来敌多少,愿随将军死战!”
其他人见状,也赶紧表态,不管是否言不由衷,都高呼着:“愿随将军死战!”
“都不要紧张,还没到那个地步!”闻言,元徽洒然一笑。
沉吟了片刻,问道:“妫州郑都督有什么反应?”
“回将军,以突厥势大,王都督不敢与之硬拼,从敌进入妫州境内始,就率清夷军监视骚扰,意图迟滞之。然而突厥人似乎毫不顾忌我军,越过鸡鸣山,直向我们!”张殷是属于有些见识的小军官,此时面上带着不解:“很是怪,这些突厥人,好像一点都不怕后路被断!”
“他们是觉得,能够一战而下我居庸关!”元徽冷笑两声。
命人取过地图展开,元徽摸着下巴思考了许久:“突厥人是走文德、鸡鸣山、怀戎这条路线吧!”
“正是!”
“这些突厥人,当真是找死!”元徽轻蔑道:“怀戎此地丘陵、山地众多,南北群山耸峙环抱,其如此冒进,只要受阻于我关下,再遣军断其后。待河北大军一至,其便插翅难逃!”
“但前提,是我们要守住居庸关!”元徽瞟了眼麾下众人。
“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呢喃几句,元徽忽然转变话头,问张殷道。
见状,其立刻禀道:“都抓住了!实在难以想象,在我关城之内,竟然有这么多奸细!”
居庸关北关城前,元徽扶垛远眺,目光似乎突破了山川之阻,望到了那正快马袭来的三千突厥前锋。城关南北,皆已封锁。
一挥手,女墙之下,二十余颗人头落地,染红了泥土,算是拒敌前的祭旗了。李青霞在居庸关之内辛苦埋下的内线,被轻易地拔除了。
“你们,率领麾下弟兄,给我好好守备城关,以御敌袭,不得有丝毫放松!”偏头看了眼张殷等人,元徽打了个哈欠,很随意地挥手吩咐道:“本将要回府睡一觉,突厥人未至,不准打扰我,否则军杖伺候!”
望着元徽从容而去的背影,留在城关上的几名军官面面相觑,不过,很是自然地感觉心安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