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司机道:“二十五块!”
正说时候游艇忽然就停在了岸边,两个人跃下游艇,踩着浪花,踏着泥沙,疾步跑过。
月se清清淡淡,有些朦朦胧胧,虽然看不清楚来人具体面貌,却也能瞅的清身形,衣着。
两人中为首一人一身白衣,白头白发从头倒脚的白,像极了白无常,不过那身形,那步伐却是极为干端正,昂首挺胸,有一种说不出额器宇轩昂。
他的手中有剑,是一柄像雪花一样洁白的剑锋,在朦胧的夜里泛着雪白的光。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少峰,那身后另一人便是韩晓儒。
谢少峰疾步而行,只三五步便来到出租车前,情中有些急切,似乎早就知道些什么,人未到,声音便先到了,他急道:“飞雪,6小雪他是怎么了?”
上官飞雪忙回头,欣喜道:“谢大哥,你来的真快?”
谢少峰点了点头,道:“我和小**在海上夜巡,接到你电话马不停蹄的就过来了。
上官飞雪道:“他中了毒,我已经替他抑制过毒xg,只是身后还有人追杀他,我们一定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他好好休息!”
谢少峰道:“快上游艇再说,我们去海上!绝不会有人找到的。”
谢少峰正说,目光才扫到那出租车司机身上,随即客气道:“大哥,你是联盟哪个分舵的?”
那中年人笑道:“谢副盟主,我就是这上海外滩出租分舵的!”
谢少峰随即叮嘱道:“大哥,今天晚上的事情无论谁问起来都绝对不能说!”
中年司机点头,欣然答应,并许下承诺,道:“副盟主放心,天下出租是一家,我身为出租联盟的一员,既然是出租联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就算掉脑袋我也绝对不会说半个字的!”
谢少峰虽是出租联盟副盟主,但言语之间却极为客气,叮嘱中年司机道:“大哥,你且回,但万不要按照原路走。若是有什么事情,多叫兄弟们招呼,也好有个照应!”
司机称谢,随后驱车离开沙滩,消失在寂静的月se里。
月将落。
月se越淡,越凄迷,越模糊,越朦胧。
长夜已将尽,渐渐的夜se便沉下来。
黎明前的夜总是最黑暗。
它的黑暗是为了沉寂,为了迎接黎明时候那最耀眼的曙光。
然而这y沉的夜se恰好给了谢少峰这艘游艇最好的防护,月华消散,天地间一片黯然,黑无比。
游艇极速掩没在y沉的夜se里,驶出黄埔江口,驶入东海,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游艇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追上来。
江边一时间聚集了十几辆越野车,上百号人纷纷赶到江边,却见江面漆黑一片,江水滚滚东流,连个鬼影也没见到。
为首一人一身黑衣,坐在汽车后排y暗的角落里,没有人看清楚他的模样,只听见他厉声呵斥道:“贾永军!你不是说见到有人从东方明珠到这里来吗?人呢?”
这话刚落下,便见到一个身材魁梧,浑身上下肌肉纠结的粗壮汉子低着头,快步走到车窗前,汉子有些瞠目结舌,无言以对,半天才道:“老老大,我分明见到有人坐出租车来了这里,你看地上的车轮痕迹都在!”
车里又传来呵斥声,“蠢货,饭桶,我问的是人!是6小雪!”
大汉不说话,只有低着头,楠楠道:“老大,我敢保证那一定是6小雪!我手下的兄弟亲眼见到他上了那辆出租车!我们是一路追踪到这里来的。”
车里没有了动静。
大汉笔直的站在车前,过了半响又吞吞吐吐的解释道:“老大,我跟到这里他们就消失了,我想他们是不是钻到海里去了!”
车里依旧很安静,似乎没有人静的连呼吸声也不见。
寂静的夜里已只剩下江水滔滔,浪花翻滚的响声,还有江面的微寒的风。
后面一辆车车门忽然打开,车上下来一人,个子有些矮,身材十分娇小,还不到贾永军的一半高,论大小唯有贾永军四分之一。看第一眼还有些仙风道骨,第二眼便有些尖嘴猴腮。
这人虽然矮小,走起路来却是昂首挺胸,态自若,似闲庭信步一般。
夜风本就有些微寒,但他手中却是一把鹅毛扇子轻轻的摇摆着,三分相诸葛,七分相妖魔。
这人现在已走过来。
他在这大汉贾永军身旁停下,便如小羊立于大象之侧。
但他的情却是十分怡然自得,洋洋得意,双手扶住扇子,恭恭敬敬,朝着车里弯了个腰,才转身取笑贾永军道:“简直笑死人了,6小雪又不是鱼,岂会钻到海里去?”
车里总算有了动静,漆黑的车里,有人笑道:“不知道y阳先生有何看法?”
这人轻轻捋了捋下巴上一撮羊尾巴胡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轻笑道:“回老大,以我之见,6小雪既然如你所说身中软骨散,他自己是绝对无法逃走的,那么原因只有一个,那肯定是被那出租车给救走了!”
“有理!”车里那人说道。
大汉贾永军当即厉声喝道:“杨汝学,你简直胡说八道,无稽之谈!”
这侏儒小人正是杨汝学。
杨汝学虽不是江湖中的什么名人大侠,声名显赫。但是他的另一个名号却是家喻户晓,要问江湖中有什么人不知道,那还真是少。
“y阳邪诸葛!”
此人自比诸葛孔明,自言有博古通今,知晓y阳之能,能掐会算,足智多谋,其一张嘴有颠倒黑白,反复y阳之能;其腹中谋略更是无不有,大小事情,无论多难,只要有他出手,便可迎刃而解。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杨汝学心术不正,旁门左道甚多,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从而被江湖中人,武林同道所诟骂!
如果说贾永军是个直言直语的粗人,那么杨汝学绝对是一个心思缜密,城府极深的细心人。
面对贾永军粗怒的吆喝斥责,他只是轻轻扶扇,淡淡一笑,更不予理会。
贾永军只得对车中人道:“老大,你可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我分明将那出租车前前后后搜了个遍,连个人渣也没见到!”
车中人道:“当真!?”
贾永军理直气壮,拍拍肌肉凸起的胸膛,朗声道:“绝无虚假!”
车中人又道:“y阳先生?你怎么说?”
杨汝学淡淡一笑,右手依旧轻轻摇着鹅毛扇,左手不慌不忙的捋着下巴前的那搓山羊胡子,做沉思模样,片刻才道:“贾兄弟的眼睛若是能看见6小雪,那才是怪。”
贾永军愤怒,立刻转身,两只粗壮、宽厚的手掌,像是钳子一般,嵌在杨汝学腰间,竟将杨汝学一下子举到头顶,怒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杨汝学急道:“贾兄,贾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贾永军道:“你把话说清楚了,否则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老大,老大,你倒是快看看,这也太目中无人了!”杨汝学说。
车里竟也传来了一声笑声,笑道:“老贾,快将y阳先生放下来吧!”
杨汝学听见这句话,就像是干咳的鱼儿掉到了水里,老虎走进了深山,顿时理直气壮起来,道:“快点,放下我,听到没,老大都说话了。”
贾永军果然很听话,立刻将杨汝学放下来。
双手一松,杨汝学便从贾永军头顶掉落在地上,摔倒在地贾永军脚下。
“你,你太过分了!”杨汝学已站起身,不停的埋怨,抱怨着。
车中人道:“好啦,老贾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快说说6小雪!”
杨汝学用鹅毛扇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泥沙,遂道:“老大,与我之见,我认为6小雪定然是被那出租联盟给救走了!贾兄之所以没有在出租车上搜到6小雪的人,那是因为6小雪根本就不在那一辆车上。”
贾永军忽然打断,斩钉截铁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我的人一直跟踪着他!”
杨汝学没有理会贾永军,只是淡淡一笑,接着道:“出租联盟的车辆满城都是,全世界都是,所有的出租车都是一个样子,在这样漆黑的夜里,难道就不会混淆?”
贾永军听罢脸se便y沉下来,不待杨汝学问,他便道:“你说的倒有可能,我们在中途的确遇到了很多出租车碰头!”
杨汝学嘴角露出一丝讥笑,也斩钉截铁道:“不是可能,那是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