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话尤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震惊天动地的巨响,犹如隆隆雷震,贯透云霄,吓得众女失声惊呼。
“怎么回事!?”任逍遥一把掀开车帘,极目远眺,但见远处一切如常,并无异样,心中暗暗纳闷。
“什么东西,好可怕呀。”林毓秀最是胆小,双手捂着耳朵,险些吓哭。
“似乎是爆炸声,而且规模不小啊。”孟飞沉吟道。
“不对,就算是绝顶高手相互厮拼,内劲的交击也不可能造成这样惊天动地的巨响。”邓磊断然道。
“好像……好像是涨潮时的海水声。”付龙渊喃喃道。
“这里是6地,哪里来的海水。”龙菲芸轻摇蛲首,否定道。
“不是海水,是河水!是河水从高处倾泻而下激起的鸣响。”易天寒虎目闪亮,石破天惊的说道,“有人毁了堤坝,想用河水淹死咱们!”
“不……不可能吧。”南宫凤姿骇得花容失色,颤声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在烟霞岛蛰居二十年,难道连水声都分不清吗。”易天寒说着猛地跳下马车,朗声道,“赶紧离开这里,再晚咱们都得完。
“易前辈,左右都是峭壁,只有中间一条路,实在没地方可去啊。”任逍遥以最快的速度环顾四周,见两岸悬崖对峙,峰林立,估摸着只有自己和师父能够攀上,稍后大水袭至,其他免不了要被冲走,心中大是焦急。
“方才过来的地方有个山坡,先去那里避一避。”易天寒当机立断。
众人丢下马车,各施轻功,不消盏茶功夫已然赶至。
易天寒所说的“山坡”高约十数丈,距离河岸约莫五十步左近,方自登顶,林毓秀便指着对面颤声道:“大哥哥,快,你快看!”
任逍遥转身望去,但见东边水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条白线,很快地向他们移来,逐渐拉长、变粗,片刻间成汹涌的浪涛,犹如千万匹白色战马齐头并进,浩浩荡荡地飞奔而来,声如雷鸣,仿似山崩地裂,好像大地都被震得颤动起来,途中遇到巨石的阻挡,掀起三至五丈的浪头,潮差最大处竟有十数丈之多。
这股强大的力道就犹如由天而降的天火流星一般,一下子就摧毁所有挡道的东西,一直向前涌来,流经山坡时激起的水花溅得众人满头满脸,直把南宫风姿看得胆战心惊,露出不能置信的色,香唇抖动数次,才勉强说出话来道:“这水……这水怎么和钱塘江涨潮一样,汹涌澎湃、声势浩荡,就像……就像是看到猎物的猛兽,好不骇人。幸亏易前辈发现及时,否则……”说到这里竟害怕的缩入任逍遥怀中,再吐不出半个字来。
任逍遥默然片晌,沉声道:“方才那位农夫告诉我,由于工期太短,临时开凿的河道十分狭窄,容不得大量河水经过,所以他们在堤坝旁修了个围堰,用于蓄集多余的河水。如今堤坝被毁,储存多时的河水一并涌出,自然声势惊人。”
南宫凤仪犹有余悸的叹道:“好在开头那波我们熬过去了,往后水势再大也难冲不上坡顶,待围堰里蓄集的河水流个精光,浪淘稍显平稳,便让逍遥泅渡出去,找艘小船来回接我们。”
任逍遥仰首望向前方,呼出口长气缓缓道:“不,对方决不只放水淹人那么简单,我想最多盏茶功夫,必定有大批忍者趁势掩杀过来。”
苏涵碧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对方想在水上对付我们?”
任逍遥微一点头,现出叫人不寒而栗的森冷杀机,狠声道:“抢夺美奈倒也罢了,为什么要毁去堤坝。如此一来,矢祭町多少良田、多少房屋会被摧毁,邻县又有多少土地会因缺水而颗粒无收,多少无辜民众会死在这帮为达目的,不惜一切的禽兽手中。”他素有悲天悯人之心,眼前首先想到的就是百姓。
南宫凤仪跟在任逍遥身边近两年,从未见他发过如此大火,柔声劝慰道:“逍遥,他们也是为了生存……”
任逍遥双目喷射出急怒交集的火焰,狂喝道:“生存,为了生存,就能毁去堤坝?为了生存,就能草菅人命?易前辈、付前辈、邓先生、师父,劳烦你们保护好美奈,今天我要大开杀戒,让这帮无情无义的畜牲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