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在干什么,门关的严严的?” 芳芳问道。
“市上有个企业想在咱们村建分厂,现在正在谈判。”
“这是好事呀!我就不进去了,校何,我订的《幼儿智力开发报》这个礼拜怎么没来一张啊!”
“这几天的报纸全让学校给拿去了,我让他们给你送去,可这些人……”
“没什么,等他们看完后,我明天上学校去取,你忙去吧。”芳芳看了一眼停在村委会办公室门外的那辆桑塔纳小车就匆匆走了回去。就这样芳芳又一次错过了与凌云飞见面的机会。
谈判仍在继续进行着。
“校何是谁呀?什么事?” 朱副村长问道。
“没事,取报纸的。”
“我说凌所长啊,你们知识分子说的什么开发资源啊,农产品深加工呀!合理利用农村剩余劳动力呀,我们农民都不懂,我们山里人讲实惠,你不是就想在我们村建厂吗?那你就直说给我们村多少钱吧!你们刚才不是说要帮助农民增加收入吗?你给了我们钱,我再分给他们这就等于帮助农民增加了收入,至于修路嘛,我不管,那是为了给你们运送产品。” 孟达继续说着。
“孟村长,帐可不能这样算啊……”凌云飞有些失望了。
中午,在龙县中医医院苏院长家,苏院长夫妇吃饭时又谈起了凌云飞和雪兰之事。
“老苏啊,你说咱们兰兰上个礼拜说今天回来,可我等了一上午到现在还没个人影。”
“你怎么就这样健忘啊,你的校长女儿不是去市上学习了吗?也许更忙,不回来就不回来吧。”
“唉,都3o好几的人了……不知她心里有没有中意的人。”
“这事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你就别操那份闲心了,我想兰兰自己会处理好。”
“可我总是放不下心来,千万可别出什么乱子啊。”
“你担心兰兰和云飞,他们又不是亲兄妹。”
“亲儿也罢养女也好,可他们都是咱们的儿女呀,人言可畏啊!”
“这倒也是。唉,云飞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从小受了那么多的罪。现在父亲又没有了,我说老伴啊,云飞咱们得认,可怎么对兰兰说啊!”
“凌德去监狱认了西蒙,听说又在临终前说清楚了云飞的身世,纸里包不住火,我看兰兰的身世,咱们是瞒不下去了。”
“那就告诉她吧。”
“别别别,她现在生活的那么苦,如果再让她背上包袱她能受了得了啊!”
“我可不那么认为,这件事她迟早是要面对的,长痛不如短痛。我觉得应该让她知道,兰兰是个理智的孩子,我想她会正确理解的。”
“要说你去说,我可不想再点什么火了!”
“好吧,我说就我说,这算那门子火啊!”
苏雪兰回到家里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吃罢了晚饭,小宝在里间看电视去了,苏雪兰来到了客厅。
“兰兰,盼盼昨天来电话说她们学校今天复课这个礼拜不回家了。” 苏母道。
“这我知道,人家市里的学校就是抓的紧。”
“你和小宝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你有事怎么不来个电话,你妈今天可整整等了你一天啊!”
“对不起,你看我一忙起来把什么都给忘了,早上我和云飞出去办了点事,下午他和我又回了一趟凤鸣接回了小宝。明天早上我和小宝坐最早的一趟班车回金鸡去。”
“又去找那个凌云飞?” 苏母道。
“妈,我和云飞在一起怎么了,你和我爸不是都很喜欢云飞吗?”
“兰兰,妈不反对你和凌云飞来往,可你一个单身女子可不能经常跟着一个单身男人到处乱跑,这样影响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我们是在忙工作。”
“忙工作,忙工作,知道的人知道你们在忙工作,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谈恋爱呢!” 苏母道。
“谈恋爱怎么了,我就喜欢凌云飞这样的人!” 苏雪兰撒娇地说。
“这可不成,你们俩不能在一块儿!” 苏母又道。
“怎么不能在一块儿,妈,这是我个人的事,你别管,说不定我会嫁给他!”
“别!你俩绝对不能在一块儿!” 苏母的态度十分坚决。
“妈,你今天是怎么啦!你平时不是这样啊!能不能说出个理由来?”
“兰兰,别难为你妈了,我告诉你吧,凌云飞是你的哥哥!”
“你说什么?凌云飞是我哥!” 苏雪兰大吃一惊。
“是的,他和你小炜哥是一对双胞胎,都是你妈生的,你小炜哥大一点,云飞算是你二哥。” 苏院长又道。
“什么,爸爸你说凌云飞和我小炜哥是一对双胞胎?那我又是怎么回事啊!” 苏雪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兰兰啊,你先别着急,让你爸慢慢讲给你。”
“事情是这样的,你出生那年……” 苏院长又回忆了起来。
清晨,镇派出所的小王骑着摩托车刚到灵山村小学门口,迎面碰上了拿着报纸刚从学校出来的芳芳。
“芳芳姐。”
“这不是小王吗?怎么今天上山来了?”
“我在学校调查点事。”
“听说杨六帅犯事了?”
“目前还在调查之中,哎,芳芳姐那个凌德死了,你知道不?”
“什么凌德死了,什么时候?”芳芳大吃一惊。
“大概有一个多月了。”
“是怎么死的?”
“听说是自杀的。”
“为什么要自杀啊!”
“这我也不清楚,我想可能是因为内疚吧,你想他生前干了那么多坏事,以后怎么面对自己的亲人和其他人。”
“这也不一定要自己寻死啊#蝴的亲人――” 芳芳在思索着。
“你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哎,小王,小宝的事现在有没有线索?”
“现在还没有线索,不过我们不会放弃寻找的,一有线索我会通知你的。”
“那就谢谢了。”
“这个凌德啊,在小宝的问题上他的确对不住你!”
“唉,小宝的事也不能全怪他,我也有责任。”人已经死了,还能说什么呢?芳芳原谅了凌德。
“你看我又惹你伤心了。”
“没事,你忙去吧,” 小王走了,芳芳的心情又一次沉重了起来,凌德这人固然可恶,可他罪不至死啊!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自杀呢?她认为这又是一种自私!只管自己两腿一蹬,闭上了眼睛,然后什么也不去管了,完完全全地解脱了。可身后的事怎么办?齐惠惠怎么办?凌云飞又怎么办呢?死亡并不是死者的痛苦,而是生者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