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过,可上法庭的目的是为芳芳讨个公道,如果再把咱们那件事给引了出来,那麻烦可就大了。”凌德低声道。
娜娜想了想:“这也倒是个问题,那也不能这样就算了!”
“我让他赔了2ooo元现金。”
“便宜他了,钱的事芳芳知道吗?”
“我告诉她了,后来她只要了1ooo块钱。当时她气晕了,服药后就睡了,让我把那小子揍了一顿,她都不知道。这几天她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开始两天什么饭也吃不下去,后来经我百般劝说才慢慢地稳定了下来。”
“我上次给你说的那事你问过没有?”
“这个时候,这种话你让我怎么说得出口。”凌德最怕娜娜提这事了。
“这倒也是,不过前几天我那表哥,来过我这一次,我还给找了个地方让他在市上住了一晚。他人并不傻,还挺能干的,虽说个头低了点,但人却很老实,家里只有一个瞎了眼的老娘,他是灵山村出了名的泥水匠,这几年钱确实攒的不少,本来想让他和芳芳见一面,可芳芳刚刚做过手术,我也不知你把这事对芳芳说了没有,怕弄不好给搞砸了,就让他先回去了。这样吧,过几天我去看看芳芳,顺便把这事给她提提。”
“这倒也行。
“这也好,给,还你钱。” 凌德掏出一沓钱递给娜娜。
“你……怎么成二百五了?” 娜娜大概点了点。
“拿着吧,那五十块钱算是利息,这是你放的高利贷。”
“那我以后就多放它几次,还别说,凌哥,你的财运还真不错!”
“唉!这算什么财运。”
“今晚就别走了,关门去!”
“不行,我还得走,芳芳那边我不放心。”凌德的确是放不下芳芳。
经过树林的那件事后芳芳成熟了许多,猪娃的一番开导使她对人生又然起了新的希望。这些天她一直在思考着生存的普遍意义,她想到了蜜蜂的艰辛,她想到了种子发芽后破土而出的强大生命力!动植物尚且如此何况人呢?她还年轻,她不想当懦夫,她决心顽强地活下去。是啊,人活着不光是为了自己!
两天以后,娜娜提着礼品看芳芳来了。芳芳和凌德正在油漆家俱。
“今天怎么这么忙啊!” 娜娜没进门就开始打招呼了。
“哟!是娜娜姐,快进来。”芳芳热情地招呼着。
“你整天忙的不可开交,怎么今天有空到我这里来。” 凌德问道。
“我是来看看大妹子。”
“哎,娜娜,房东老太太的大女儿回来了,听说她一辈子没生过孩子,你知道吧?”凌德问道。
“这我知道年轻时得的不育症,人家回趟娘家,这有什么稀的!”
“这回可不是回娘家,听说不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
“听说男人死了,无依无靠怪可怜的。”
“多大年纪了?”
“听说五十多了,但看起来连四十都不到挺年轻的。”
“怎么了?老凌,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要不要我给你说媒去。”娜娜故意道。
“别胡说,人家芳芳在这儿。”
“大叔一个人苦了这么多年了,也应该找个老伴了。” 芳芳插道。
“唉,这几年没碰上合适的,像你娜娜姐那样的厉害女人,把男人吓的不敢回家,谁敢要啊!”凌德终于找到了回击娜娜的机会。
“人家说你哩,怎么拿我开起心来了!你怎么知道他不敢回家,难道人家回家还要向你打报告不成!不和你说了。走,芳芳咱姐妹俩到里屋说去。”娜娜拉着芳芳进了里屋。
下午,芳芳在市场买菜时,几个长舌妇在远处指着芳芳议论起来。
“人都说老凌金屋藏娇,原来是这个小妖精啊!” 妇女道。
“听说几月前在做手术时让人把卵巢一起给切了。” 妇女B补充道。
“原来成了不下蛋的鸡!” 妇女c道。
“不知原来生没生过?” 妇女问道。
“结婚后生过一个孩子,后来男人死了,孩子也丢了,就跑到老凌这儿来了,说起来怪可怜的,听说人品还不错。” 妇女B道。
“和凌德那老不正经的在一起,能好到哪儿去?看她以后还怎么找人。” 妇女c又道。
芳芳只能装着没听见,她一脸沮丧,匆匆地买了菜回家。
夏天的夜晚,屋子显得十分闷热,凌德摇着扇子在床上躺着,芳芳仍在店内忙着。
“芳芳,别忙了快点休息去吧。”
“大叔,您睡吧,有热水我想洗个澡。”
“你洗去吧,我睡了,把外面的灯关上。”
“知道了。”
芳芳把澡盆拿进了里间,在盆里兑好了水后,关了外间的灯,就进了里屋关上门,洗起澡来了。里间的窗户关着且每片玻璃上都从里面糊上了白纸。窗户上不时地晃动着芳芳裸体的身影。
听着芳芳洗澡时哗哗作响的水声,凌德在床上怎么睡不着。他不时地看着窗户上芳芳那晃动的身影。一种欲望被唤了出来,感情与血管同时膨胀起来。
凌德摇着扇子轻轻下了床,走到了里间的窗户前,突然发现窗户的三分之二处有条破纸缝,但自己的个头却够不着。
他轻轻地从店中搬来条小凳子放在窗下又轻轻地站在了上面。透过纸缝向里面看着。
芳芳那白净的身子使凌德欲火中烧,他两眼死死的盯着全身赤裸的芳芳,看着她搓洗身体的每个部位。一种难以克制的冲动把镶在那几道沧桑下面的瞳孔放大了许多,他像傻了一般的呆看着,脚下却不小心踏翻了凳子,一下子跌倒在窗下,响声惊动了芳芳。
“谁!”芳芳打开了窗户伸出头来问道:“大叔,你在窗外干什么?”
“我……我在……在抓老鼠,刚才一只老鼠从我床上跑到这儿来了,这讨厌的老鼠又跑到哪儿去了?” 凌德结结巴巴地答道。
凌德拿着扇子在四处假装寻找着老鼠。芳芳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大叔,您是上年纪的人了,干啥事悠着点,别为了点小事伤了自己。”
“那是,那是。” 凌德尴尬地答道。
芳芳关了窗户。凌德的心头微微有些震动。 在芳芳的潜意识中,早就存在着对凌德的防备,然而几乎近似的遭遇与命运使她又放松了警惕。这回她确实不想在凌德这里干了。
第二天一大早,芳芳来到了原先干过活的地方,现在成了一个个体服装店,一位年轻姑娘正在缝纫机前做活,芳芳走了进来: “玉花,忙着了?”
“芳芳姐,怎么是你啊?半年没见了,你跑到哪儿去了?小宝呢?你看我光顾了说话,快进来坐。” 玉花热情地招呼着芳芳。
“唉,一言难尽啊!以后再告诉你,怎么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老板娘刚走,去幼儿园接孩子了。”
“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你走了以后那边生意一直不好,天天有人上门讨债,老板没办法,只好把厂盘了出去,雅红和小兰她们都没找着活,只好回了老家,我在这也是替人顶班,上月老板娘的表妹回去生孩子了。再过两月我也得失业,你现在在哪儿儿上班?”
“在一家老乡的油漆店帮忙,可我不想再干这个了。”
“能干就干吧,这年头,找个活也不容易,咋说总比没活干强!”
芳芳欲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想了想:“唉,没办法!你忙吧我该走了。”
“没事来玩啊,芳芳姐!”
“好的,玉花,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