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应谨言以为又是一个来说教的老师形人物,不以为然。
结果顾辞见到自己的第一面,顾辞是开口问,“你会喝酒吗?我们去喝酒吧。”
应谨言当时的处境十分狼狈,马尾被抓散了一半,脸上还留着应爷爷打的巴掌红印,唯一能撑面子就只有眼依旧桀骜不驯了。
正常人都不会对着这个样子的少女说一句,“喝酒吗?”
顾辞偏偏剑走偏锋。
应谨言马上点头,答,“喝特么的。”
应谨言喝的很急,人喝多了酒就容易敞开心扉,应谨言一直拉着顾辞碎碎念,说这十几年里,自己就像一个工具一样。
要学习好、要气质佳、要得奖,因为姓应。
“你知道吗,顾辞姐姐,我没得选,从我记事那天开始,我爷爷就跟我说,要争气……其实我这么多年不太清楚我自己想要什么的,我哥哥他特别优秀,所以到我这里就只能更优秀,不然会被压死。”应谨言说前言不搭后语,顾辞听得倒是很认真,时不时的点头。
“嗝……这次械斗真不是我故意想给家里添麻烦的,是我实在看不惯他们一群男生,欺负一个女孩子了,
我忍不了了。”应谨言喝到打饱嗝,应爷爷下手极重,右脸已经肿的很高,加上酒精作用,都阵阵火辣辣的感袭来,“很多次我都宁可我没有生在应家。”
“我爸爸妈妈都在国外,不怎么管我,同学们还很羡慕我,实际上我爷爷重男轻女,我有时候很嫉妒我哥。”应谨言断断续续的说着清醒时候不会提起的心事。
……
顾辞就安静的饮着酒,听应谨言倾诉,最后应谨言说不动了。
顾辞仰头干了杯里最后一点酒,安慰应谨言说,“我是个孤儿,从小被父母丢在孤儿院门口。”
应谨言当场就让顾辞这句话呛得哑口。
世上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世人的共情能力再强也无法设身处地在对方的角度体会心情,所以大多数安都是空谈。
只有一种安慰方式,直击心灵。
那就是,你看看,老子比你惨多了,惨多少?
也就惨个一万八千来倍吧,不算多。
顾辞说的云淡风气,可应谨言不能听得若无其事,这也太拷问心灵了。
这边哭着说宁可无父无母,对面坐个真孤儿,任谁都没办法继续丧兮兮的叨逼叨了。
应谨言不停的措辞怎么安慰顾辞合适,可她情商再高,当年也到底是个只有十五岁的孩子,加上喝了很酒,实在想不出理由为顾辞父母推脱责任,只能换了角度,“你现在不是也过得还不错吗,开心一点儿吧,间不值得。”
顾辞扬起嘴角,笑的灿烂,“是还不错。”
顾辞把身子往后仰,头冲向天空,用应谨言能听得见的话说,“我很喜欢拍摄星空,因为从童年起,我独自一人,照顾着历代星辰。”
……
回忆在此处戛然而止。
应谨言睁开眼,星空入目,熠熠生辉。
她伸出手,往天空的方向伸,过了一会儿才张嘴自言自语,“顾辞姐姐,迟一点儿,我们天上见。”
萧默心里有事,睡不安稳,凌晨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