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分别以后,接下来任平生到年底几乎就没有了长假,马不停蹄地投入到忙碌的医院工作当中,而一向清闲懒散惯了的6酒酒难得忙了起来,刚开始还真有点不习惯。
一个星期内拿出作品,这不管是对田诗还是她而言都是挑战。一首称得上精妙的曲子,不仅仅要扎实的乐理知识,更需要的是某种灵感或者说某种机缘。
曲子如同人一样,通过某些人、事、物的巧合之下,相遇、相识、相知,再被一个个音符真实确凿的记录演奏出来,不得不说是人与音乐的一种缘分。
可现在的情况是,6酒酒在琴行专门的小录音房里呆坐了三天,完全捕捉不到一点点灵感。
或者说,不知道自己要写一首表达什么的曲子,脑子里没有十分清晰的主题。时间又特别紧迫,越是着急,脑袋里越是一片空白。
左岚知道她的机会来之不易,现在把她作曲当成是琴行的头等大事,什么事都得为她的需要让道,不仅把她手上所有的学生转给了其他老师,而且信心十足的认为她这次肯定能赢,之后就是一步登天,以后也不会再当古琴老师,早早就把招聘古琴老师的信息发网上了。
6酒酒深知她是好意,但是在这种她分外迷茫无措的情况下,却无形地给她施加了压力。
第四天,她依旧一个人呆滞地枯坐到凌晨一点。
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六无主的恐惧,她不想放弃,却也不想随便写一首空洞地曲子去敷衍,她不打算继续逼自己,索性放开了胸怀,要出去走走。
今晚又轮到任平生值大夜班,病人还出的多,交班之后进了手术室就好几个小时没出来。
6酒酒从琴行出来,漫无目的地晃悠,直到迎面走来的护士小丁跟她打了声招呼,才蓦然反应过来,自己竟晃到了二院骨科。
“来找任医生的吧?”小丁抱着一沓子病历资料,笑得一脸热情。
刚听说任医生和6酒酒好了,似乎在选订婚的日子,总觉得他们能走到一起,自己也是出了一份力的,于是又殷勤地告诉她:“任医生刚下手术,不过紧接着还有一台,他刚说去医院天台吹吹风,醒醒。”
说着一转身给她指了指通往天台的楼梯方向。
6酒酒道过谢,噔噔噔地上了楼,推开天台的铁门就看到任平生正蹲靠在围栏处,手里拿着个装药水的那种透明软袋,拆开了口子正往自己嘴里灌。
听到开门的声响往这边看了一眼,看到6酒酒微睁了睁眼,诧异的站了起来:“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
他脸上还有难以掩饰的疲惫,说话的声音也没平时那么精有力,方才蹲在地上的身形也有一些委顿倦怠。
6酒酒心里忽然像被揉了一把似的,很心疼,看到他手里的袋子,皱眉不解的问:“你喝什么呢?”
他晃了晃袋子,笑了起来:“葡萄糖,可能站时间长了,有点头晕。”
听他这么说她很懊恼,刚才来的时候竟然不知道给他带点吃的:“你饿不饿,我下去给你买点馄饨?”
说着就要往外跑,却被后面的人叫住:“别去了,我马上就要手术,没时间吃。”等6酒酒停住脚步看着他,他又微微笑起来,张开手:“快过来,赶紧让我抱抱!”
6酒酒也不知怎么了,可能因为自己创作遇到挫折,也可能是心疼他,忽然很想哭,伸着手臂向他冲过来,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口,闷闷道:“任医生,我好想你!”
任平生终于察觉到她的情绪有点低落,凝住了笑,把人从怀里捞出来,揉着她的脑袋,放软了嗓音问:“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忽然瞥到他白大褂里面就穿了一件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