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归气,笑归笑,手脚却丝毫没有犹豫停歇。她赶在只有酸杏老两口子在家里的时候,便把叶儿和京儿的表现及自己的想法细细地讲出来,征求俩老人的意见。这提议,让酸杏老两口子惊呆了半晌儿,一时说不出话来。
酸杏天边里没寻思到,凤儿会有这样的想法,简直是在白日做梦嘛。当年为嫁叶儿,自己算是豁上老脸不要了,硬硬地把他俩活活拆散了。要是换上自己,那滋味儿就跟掘了自家祖坟一般难受。现今儿,叶儿成了个离婚带犊子的已婚女人。还想着去沾惹京儿那么水灵的小伙子,这不是白日做梦想好事还能是啥儿呀。就算京儿与叶儿旧情不断,俩人都有心意,人家木琴和茂生还咽不下这口恶气呐。谁要有这样的想法,甚或自找没趣地去说和,肯定要把自家脸面当成腚盘子叫人家卷呢。他酸杏还能再丢起这份人么。不过,既然是凤儿提说了,会不会有她自己的道理和把握,酸杏心下没底,更无从知晓。
酸杏说,这种事体,你也是知道前因后果的。说和成了,一俊遮百丑,一好百好。万一说砸了,这一家老少的脸面往哪儿搁呀,你还怎样跟木琴共事搞工作。这些事,你得想清楚喽。别只为着自家的叶儿,就把自己的前程给毁了呢。
酸杏女人也担心地道,我也觉得,你在引火烧身呢。咱两家的关系好容易缓了些,就跟原本浑水一样,叫你慢慢地要给澄清咧。现今儿再搅合起来,不是愈发浑了么。脏了我和你爹的脸爪也就罢了,谁叫当初咱先对不起人家呢,不要老脸也不是一回哩。你可不能丢了自家的脸面呀。咱家有些事,还得指靠你哩。
凤儿听明白了公婆的意思,心里巴不迭地让叶儿跟了京儿,又怕往日结下的怨恨太深,弄丢了一家人的颜面,到头来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真就成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这么想来,心下多少有了点儿底。凤儿回道,我也是试试再说,不行就拉倒。又不是咱叶儿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给京儿家抹了黑栽了赃,让人家受了冤蒙了屈的。
酸杏两口子只是担心地望着凤儿,不知再说些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