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足够了。
想到这,她吩咐车夫前往南山。
苏芷的马车前脚刚离开,下一刻,那守门的奴仆便色匆忙,前去回禀小亭内,正往指甲上涂染红色蔻丹的柳思思,“小人已经按照柳姑娘的吩咐,对少夫人扯了谎,说少爷去了南山。”
“很好。”
柳思思满意地点点头,继而蹙起了眉头:“你嘴巴可要严一些,这件事如果让其他人知道半个字,想必,你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小人不敢。”
奴仆的头皮一紧,赶紧跪下,心中忽然有些后悔。
自己为何贪图那五十两银子,要扯这个谎话呢?果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万一,真被慕容瑜少爷知道……
“你别怕。”
柳思思见此,隐带笑意:“只要你守口如瓶,就不会有事的。喏,这是另外赏你的。”
继而,她用手肘推一下桌面的一包碎银子,示意奴仆拿走。
“谢、谢柳姑娘。”奴仆起身,拿起桌上的那包碎银子,转身退去,一路手脚发颤,脑子里乱哄哄的,也不知是怎么走回府门口继续守着的。
总感觉这个柳思思姑娘,并非善类。
……
马车在南山的半山腰处,前方路段突然升腾起一阵烟雾。
巧合得有些匪夷所思,遇到了一帮流寇的阻截,他们设好了路障,埋伏好人手,一切来得很突然,也有很计划。
这些人是柳思思安排的。
她从瑜郞口中得知杨婉玉想要一纸休书,而她又看得出瑜郞的不清不愿,瑜郞对夫人杨婉玉,或多或少,还残存着一丝感情——不愿唯一,也不愿放手。
越是这样,她便越是妒忌。
不公平,明明自己已经努力做得很好了,却还是像个被豢养的金丝雀一样,没能正大光明嫁入慕容家。
嫉妒的驱使下,她收买了守门的奴仆,又特意花高价找人雇佣一些流寇,经过精心策划布置之后,为的就是能够除掉杨婉玉。
南山路上的马车被绳索绊得踉跄,苏芷在猛烈摇晃的马车内,摔了个七晕八素,当她下意识掀开车帘时,车夫已经跌下去不见踪迹。
马车后涌来不少持刀的流寇,君涯一边紧追马车,一边挥着手中的长剑割破流寇的喉咙,虽是以一敌十,但还是胜券在握,殷红的血染了一地。
拉车的那匹马受了惊吓,疯狂往前跑着。
不远处,很快迎来一个拐角,马匹奔驰而过,但车厢却因为急速的惯性彻底甩了出去。
“啊——君涯,救我!快救我!”
她手指紧抓着马车的门框,尖叫声很凄厉,心里期冀君涯能够救她,毕竟,瞬间移动术的使用机会,用一次就少一次了,而如今她还没能完成解除婚姻关系的任务。
那尖叫声持续不断,拉扯着他的心脏。
君涯冷蹙起眉,加快速度,飞踏出去,连犹豫也没有,一手用长剑插着石壁下滑,一手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这个惯性很大,消耗的体力自然也不会少。
长剑与石壁蹭出一道火光,最终停在一处较为坚硬的岩石部分。
他的额头开始冒汗,持剑的胳膊也微微颤抖,却仍是咬紧牙关不卸力道,努力寻找脚边可以发力的支点。
苏芷在他怀抱里,一双秀致的眼睛愣愣地看着他,忍不住一时水雾蒙蒙,泪光模糊。
两人原本没有生死过命的交情,他却拼着命,竭尽全力努力着,要解救她于危难之中。
而她的夫君慕容瑜,花天酒地,连替自己分忧解难都做不到,更不必提生死之事了。
天壤之别,却弄错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