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怎么来这里了?恒哥新开的乐器店不用帮忙么?”
新开乐器店了?
苏芷微微笑了笑,问道:“他乐器店的地址,你有吗?”
黄头发的女孩先是一怔,随后点头:“有、有啊,嫂子你不知道?哦……我懂了,是不是恒哥没来得及跟你说啊。”
苏芷笑了笑,没有回答。
她要怎么解释,她也不知道。
……
拿着地址,苏芷来到了乐器店。
尽管天色阴沉,似乎快要下雨了,可周围聚集了一些围观的女学生,她们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窃窃私语地兴奋看着玻璃窗后的英俊男人。
她在临近门口的位置安静地站了一会儿,忽然有点不敢推开,透过那扇玻璃门,有架子鼓、萨克斯、钢琴等乐器,还有斜角落里,顾恒的身影。
他坐在藤椅上,双腿微敞,没有交叠,难得很正经的样子。
她从来没见过他懒洋洋坐在藤椅上泡茶的样子,也从没见过他穿着纯白色t恤,这样简单而干净的装束。
像是褪去之前所有不正经的不羁和稚气。
像是换了一个人,完全看不出他曾混迹在赌场和酒吧,跟一些花花绿绿的男女交朋友。
苏芷鼓了鼓勇气,迈步走向门口。
玻璃门推开,她走了进去。
吊灯亮着,柔和散淡的光线笼罩在他们身上。
那个销声匿迹了许久的女人,此时竟出现在面前。
顾恒一时间,以为自己看错了。
玻璃门的隔音效果很好,店里十分安静,他听见苏芷微微哽咽的声音:“我不是真心要跟秦远订婚的……”
他色不动,连一抹淡淡的弧度都没在唇角勾起:“陈雨舒,你跟谁订婚都无所谓,因为,我们分手,没关系了。
“顾恒,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一点儿都不好笑的。”
她就那么定定地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不舍,然而,却没找一丁点儿的不舍迹象。
他坐在椅子上,目光冷然,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泰然自若:“听不清吗?我说我们分手了,需要我再说几遍,你才能听清楚?”
以前,他总用柔软能溺出水的目光看她,笑意温柔,嗓音性感好听。
而此时,那些令她眷恋的东西,似乎荡然无存了,她低低垂了眼,不禁红了眼眶。
这样静默着。
许久,似乎不愿看她哭鼻子的样子,他微皱眉,仰着下巴看她,“你这样,倒让我念及起我们曾经的旧情,怎么,要不,我送你回家?”
不知是不是自尊心作祟,苏芷下意识调笑反讽:“旧情?呵,顾恒,这就是你当初所谓的长情吗?”
顾恒别开眼,不再看她:“你都订婚了,还说这些话,有意义吗?陈雨舒,你是上流社会的千金,而我,混在社会低端的地痞流氓而已,我们,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
从头到尾,他都是寡淡的样子,不管苏芷眼眶红了,还是面露不舍,他都风轻云淡的。
他的每一个漠然表情,每一句没有温度的话语,都拉扯着她的心脏。
“是吗……”她紧紧了手指:“好,那……再见。”
他还是一脸淡然:“嗯。”
然而,当苏芷转过身,推开玻璃门,飞奔着离开的时候,他冷淡的表情却破碎了,怅然若失。
顾恒朝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良久,轻轻地道:“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对所谓的爱情产生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