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日子,感觉这丫头有趣得紧,恰巧她又要查内奸之事,内奸之事他是知道一二的,想着她总会到乌华门来。更多小说 ltxsba.me而他也得了地图的消息,不出他所料,正是在乌华门内,所以便同她一块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路两人相处下来,自己的心竟有些乱了。
这个乱,还是从百里念有些异常时他才发现的。因为,他发现自己对百里念听到他与罗方对话这事竟是很在意,也对这件事生出一些惧意来,这惧意并不是源于害怕自己会得不到地图,而是源于对话被百里念听去这件事本身。
即便他们的话是否真被她听了去还有待确认。
这点才是最要命的,这样一件事,他以前是决不会放在心上的。
一阵清风吹过,他混沌的灵台一下清明了许多,暗自定下心来,是呢,还不确认的事情,他为何要如此担忧?
他像是说服了自己,往屋中走去,眉间的那一抹愁色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化开。
未出百里念所料,宓休果然来找她了。果真是作贼心虚,否则为何偏偏在这天黑之时才来找她!他过来,想是没有告诉其他人的。
“掌门要见我,叫人说一声便是,何必亲自过来!”百里念打开门见是宓休来了,脸上露出惊讶的色,将宓休迎进屋中,行路时脚依旧是瘸着的。
宓休见她方才色中又带些慌乱,心中已有了计较,待她转身后,他的目光落在百里念的脚上,竟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来:“我听静姝说你与左公子明早便要离开,想这段日子门内出了许多事情,未能好好行待客之礼,刚刚才得空闲,且听静姝说你伤了脚,行动不便,是以亲自来了一趟。”
“掌门哪里的话,我与栾哥哥在中派叨扰了这么久,也是时候离开了!”百里念引宓休在桌前坐下,自己坐在了他的对面,替他斟了杯茶:“一杯冷茶,掌门莫怪!”
宓休将茶接到手上,却没有喝下去,只拿在手上:“刚才看你走路,脚伤似是没什么好转。不如再多待几天走,脚伤行路,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不妨事,不妨事。”百里念忙回道,想了想又说道:“有些急事,需早些回去。”
宓休见她说这话时情极不自然,心里便在冷笑,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拿起茶壶,又斟了一杯茶,递给百里念:“我白天时便想来看看左少侠与你,只是门中事务繁多,这你也是知道的,不能得空,所以今晚才来,我也不知你们明日何时走,怕又被事务缠身。方才来你这之前,我已去见过左少侠了,与他践别过了,现在这杯茶,便当是我替你践行!”
其实他本是要直接来找百里念的,只是来他这时经过左栾的住所,遇见了左栾,左栾邀他过屋坐坐,两人便聊了半个时辰。他本并未打算对左栾动手,毕竟左栾与百里念不同,百里念无门无派,便是突然死了,也不打什么紧,而左栾是世外庄的人,若死在了乌华门,怕要引起门派之争,不过左栾既知道了他来百里念这,那便由不得他不动手了。百里念若死了,左栾固然会想查她的死因,但毕竟这里是乌华门,左栾是外人,没有证据,待不了多久,他便会走,届时等他出了乌华门,再对他下手不迟。因而,方才他只是对左栾下了些蒙汗药而已。
百里念接过茶水,谢道:“多谢掌门!”
宓休的这些话其实说得有些牵强,即便是事务繁忙,他入夜来寻她一个单身女子,这不是比未有时间相送更加不合礼数么?但他现在一个掌门敬她一杯茶,她怎样也没有不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