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扰着胥连心绪的其实是方才与桑柠见面的事,桑柠虽走了,但有没有离开郸山,有没有离开乌华门,他并不得知。她的出现,让整个局面复杂了许多。不过他自然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想着的事情,所以便顺了百里念的问题答道:“这次回来,师父的身体确是又差了许多。”他叹了一口气:“师父的命是拿药在吊着,也不知能撑多久。”
“胥公子,可能我这样说有些冒昧,但是在江湖上从未听说过尊师的身体有恙。”
“师父是去年突然发病的,差些没了命。这病确实来得怪,头晚还好好的,但是第二日一早,却是差些没醒过来,找了许多大夫来看,总算是捡了条命,可是却再也不能行走了。”当时的情形他还记得很清楚,他也不是没怀疑过,可是找不到任何线索,师父醒后,也说没有什么异常,当是一场天灾,只有作罢。“师父的身体开始时还没有这般,只是不能行走,现在却每况愈下……”
“这倒是有些怪,怎会好好地就变成了这般?”容真疑道:“大凡疾病,都是有些预兆的。即便是暴毙者亦是如此,总是有些征兆的,说是暴毙,只不过是未曾注意到不妥之处罢了。”
方才路上容真和胥连相互间已报了名号,但也只是说了姓名而已,胥连听容真这么一说,觉得她似乎通些医理,便问道:“姑娘懂岐黄之道?”
“我容姐姐在药王谷住了十年有余,岐黄之术,她自然是懂得。”杨劲廷虽不管事,若是能借着给他治病的理由,在乌华门内行动便方便了许多,说不定从他那也能问出更多的事情。“若是可以,可以让容姐姐给杨长老看看,说不定又能成了一桩好事。”
胥连自然是同意,杨劲廷的命是拿药吊着的,也早就没找大夫看了,只拿了一幅药方吃着药,胥连对容真的医术并不是太放心,毕竟她年纪太轻,但现在总算是没办法的办法,况且依百里念所言,她在药王谷住了十余年,即便治不好师父,也不至于将师父越治越坏。不过这事情他还是得先问下他师父才行。因而他也未即刻答应下来:“若是如此,再好不过,只是我还先需问问师父。”
“这是应当的。”容真回道。
第二日一早,左栾三人便去的拜访了杨劲廷,胥连向杨劲廷说明了三人的来意,杨劲廷也对自己的身子失了信心,因而当胥连说起治病之事时,他也是抱着无所谓的心态答应了,他知自己这样也撑不了多入,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如此,还是要麻烦容姑娘了。”
“前辈客气了,晚辈自当尽力而为。”
容真替杨劲廷把脉,可这脉一把,确是让她发现了些不寻常的地方。胥连见容真色不对,心知有异,待容真把完脉,便急忙问道:“可是有不妥之处?”
容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自顾思量了片刻,才回了话,可这话不是在回他的问题,而是在问他:“敢问杨老前辈初病时,是个什么症状?”
“什么症状也没有,只是像睡着了一般,初时我们未曾在意,只当师父累了,想多睡一会,后来发现师父怎么叫也叫不醒,掌门懂些医术,替师父把了脉,发现师父的脉象几是要没了。”
杨劲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