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洲出院第一天,住在秦渡的家里,极其没有礼貌地把秦渡关在了门外。
她一个人窝在客房里头。
秦渡又在外面敲了敲门,憋憋屈屈地喊了一声小师妹。
可是许星洲已经被他讲的题给憋到了——屁事炫技,居然还在和林邵凡攀比,小学鸡得过分,简直欠打。
她坐在窗边做了一会儿题,程雁给她发了老师最后一堂课讲的重点,只不过那重点不一定会考。许星洲一边做一边觉得自己真是个倒霉蛋。
过了会儿,她的手机叮地一亮。
许星洲好地看了看,发现是秦渡发的微信:
——“小师妹,该吃药了。”
他说。
抗抑郁的药物用药必须规范,秦渡给用药的时间订了闹铃,许星洲没回他的消息,去自己的袋子里摸了药,按分量吃了。
一边吃药一边复习期末考试,许星洲还是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
过了会儿,屏幕又是一亮,是秦渡发的照片。
她点开那张图。
那是一张白纸上秦渡丑丑的字儿,背景是他卧室里的桌子——他勤勤恳恳地把练习题的解题步骤写了一遍,连假设检验都没偷工减料,还用荧光笔把重点标注了。
许星洲:“……”
过了一会儿,秦渡又发来一张,这次他把今天他炫技的题从头到尾全部重新解了一遍,标注了重点题型。
许星洲还是没回。
她那时候有点儿闹小别扭的意思,秦渡对她嚣张太久了,有时候还有点色厉内荏的,许星洲虽然也不计较,但是有点怕自己太好哄了。
——太好哄了。
只要秦渡抱抱她,哪怕只是出现在她面前——就像她在黄兴公园那次一样,许星洲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那些让她生气的事情,她转眼就忘了。
许星洲把手机放了回去。
接着,秦渡又给她发了一堆自己标的重点,他都是对着自己的教材拍的,高深又秘,有一些许星洲都没学过,过了会儿他又憋憋屈屈地发微信:
“这是师兄当时考试的时候觉得重要的地方。”
他过了会儿,又可怜巴巴地补充:“是师兄当时考的数理统计……你参考一下。”
许星洲晾着他,自己对着台灯做习题。
大概十一点多的时候,秦渡又对许星洲说:“师兄睡了,你不要太晚。”
然后又过了十分钟,显然没睡着的秦渡又求饶似的补充:“师兄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保证!明早去给你买你们南食的生煎包。”
许星洲看了一会儿屏幕,更生气了。
谁想吃那里的生煎包啊!这个梗还能不能过去了!-
…………
……
许星洲觉得有点困了。
灯在许星洲的头顶荧荧亮着,暖黄地沿着纸张流淌下去,许星洲手腕上还扣着秦渡送她的小手环,却仍能隐约看到下面凹凸不平且狰狞的,毛虫般可怖的伤口。
许星洲一到晚上,自己一个人待着时,就有些害怕。
深夜是个很难独处的时间,许星洲屏幕不再亮了之后就觉得难受,甚至喘不上气来,她把灯关了,拽着被子爬上床。
许星洲的症状已经好了很多,却没有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