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云香炒了两道荤菜两道素菜,还蒸了白米饭,长生吃到第一口软糯的白米饭,好险没像柴卫一样没出息地落泪。
柴卫抱着碗边哭边吃,眼泪和着饭,边吃边哭道:“好吃,好吃,我吃上饭了。”过了快四十年天煞孤星的日子,世人远离,没人教他该如何生活,一人跌跌撞撞长到这么大,现在才识得人间真滋味,激动地举起双手长啸道:“我柴卫!好喜欢吃饭!”
“傻子。”长生轻斥一声,替他又将碗舔满饭。
云香见柴卫吃得这样痛哭流涕,心中发酸,又有些好笑,柔声道:“今日太匆忙,我见厨房里还有些大骨,明日再给你们炖个汤。”
“云香,”柴卫泪汪汪地看着她,“你是菩萨吗?”
长生一把将他的脸按入碗中,“吃饭,别说话,倒我的胃口。”
柴卫被按在碗里也不恼,吭哧吭哧地开始吃饭,真是像条大狗。
有柴卫粗鲁的对比,云香这才发现长生进食的动作非常优雅,虽然他吃得很快,但他举手投足之间却有一种行云流水般的天然气度,云香看了暗暗称,这长生是柴卫捡回来的,恐怕出身非同一般。
“看什么?”长生瞟了云香一眼,嗤笑道,“死心吧,我看了你的脚也不会娶你。”
云香气得瞪他一眼,她收回方才心中所说的话,分明就是个满嘴粗俗的村夫,能有什么气度风韵。
匆匆填饱了肚子,云香端着饭碗,上头盖了些素菜去伺候云娘吃饭,云娘的脸色还是不大好,也不怎么吃得下东西,勉强吃了几口,就又摇头摆手想要睡去,在云香的坚持下,才吃了刚刚面上浅浅一层。
望着云娘疲惫的睡脸,云香放下碗筷,飞也似的跑向长生的房里,“长生哥!”着急地推开门,入目便是白生生的胸膛。
“出去!”长生慌忙拿衣物遮挡,一脚踢上门,怒道,“你这小丫头,想干什么?小小年纪跑来偷看男子换衣裳。”
“我没有!”云香背对着门,跺脚道,“我找你有正经事。”
长生警惕道:“什么事?我目前可没娶妻的打算。”
“我娘她精还是不好,那日你给她喝的草药汁,还有吗?”云香焦急地问道。
长生打开房门,已经穿戴整齐,对着云香道:“你娘的身子亏空厉害,可不是那一点点草药汁可以解决的。”
“那怎么办?”云香看着长生,双目恳求,眼中含了一包泪,看上去可怜极了,长生撇了撇嘴,正经道:“得多服几帖,最起码调养上两个月,再谈后续。”
那就是还有救,云香对着长生感激不尽道:“多谢长生哥。”
“先别忙着谢我,”长生伸手拒绝道,“那药我这只剩最后一株,还得明日上山去采。”
“我去我去,”云香忙不迭地拍拍胸脯,“我会采药。”
长生古怪地瞧了她一眼,嗤笑道:“那就明日等你去采上个十株八株。”说完,进屋拿了一株碧绿的草药出来,那草药生得很特,光秃秃的一杆,顶上三根雪白的须垂下。
“将这药连同白须一起捣碎给你娘服下,”长生将药递给云香,嘱咐道,“记住,小心这顶上的白须,一根都不能掉。”
云香郑重地点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