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名舟笑了笑,一点也不着急,“既然是半桶水,剩下的半桶当然得有人浇。”
“谁?”萧裕眼前一亮,“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后招。”
徐名舟摇摇头,“这浇水人是谁,我也说不准。”
萧裕怒了,“这折子还你,大半夜的唤我来,耍我呢?殿下那里你自己去交待。”说罢,便将折子掷回徐名舟怀里。
“小鱼啊小鱼,”徐名舟拿起折子,当作扇子扇了两下,“你可当真是滑不丢手,有好处便大半夜也采奕奕地跑来,要担责任,便轻轻松松地想溜。”
“好了你别说了,我说不过你,”萧裕又愤愤地重新将折子拿回,“我去呈给殿下,我来担这责任!真是老狐狸!”
“放下,殿下看了这折子一定大悦,”徐名舟端起烛台,引着萧裕往院外走去,“折子写得太满,上头会疑心是谁故意针对,半真半假,才好浑水摸鱼,只要其中一桩案子定下了,剩下的事定不定,都看上头的意思。”
萧裕有点明白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笑了一半又收敛起来,“那你说剩下的水,谁来浇?”
“这里头有些案子铁证如山,但这证据我并没有呈上,”在萧裕不解的眼中,徐名舟微微笑了笑,“放跑的这些小鱼为了保命,自然得牺牲那条大鱼。”
这下萧裕全想明白了,拍了一下徐名舟的肩膀,赞道:“不愧是徐狐狸,真有你的。”话音刚落,蜡烛刚好燃尽,他人也已走到院门,目瞪口呆地看着徐名舟,“你算得也太准了。”
徐名舟听了他朴实的赞叹,让他想起千秋,他还是觉着千秋说得话更好听,兴趣缺缺地对着萧裕摆了摆手,“前头左拐可翻墙,一路顺风。”他得去千秋屋里再闹她一闹。
萧裕自从当了暗卫,就习惯飞檐走壁,不走正门专翻墙,方便快捷还不留痕迹,徐名舟提前清了场,他走在小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前头左拐就是院墙,萧裕刚一拐,就瞧见一个人影站在院子的壁角,在月光下直勾勾地盯着他,将他吓了一跳,他平生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鬼,那女鬼面白如雪,双唇朱红,长发飘飘,一双眼睛大得出,眼里似有万般愁绪无处与人说。
“姑、姑娘……”萧裕颤抖着嗓子,舔了舔嘴唇,轻声道,“你、你有什么冤情,可以到衙门去说,这里是司徒府,司徒大人不管那些。”
这愣头青长得挺魁梧的,怎么人是个半傻的,把她当成女鬼了?千秋心头恶念一起,故意拖着嗓子幽幽地说道:“我不找衙门,就找你。”
萧裕快吓哭了,他干暗卫之前,是清清白白的好儿郎,从来没有与什么姑娘有过牵扯,本来媒婆要给他相看妻子,幸好没看成,要不然他可算辜负人家,除此之外,他实在不知道哪里会与女子有何牵扯。
“你、你找我做什么?”萧裕大着胆子替自己争辩,“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千秋差点笑场,这人怎么那么有意思,她想了想倒霉丫鬟的几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