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夜?
江凤美瞪起双眼角,这会哪还有睡意?
“上官夜在那边?”
“是啊。”保姆声音焦躁不安“上官先生两周前就过来了,她嘱咐我无论谁找来都说他不在,之后他上了二楼,这么久一直没有下来过,老爷和夫人都来找过,我想着上官先生的嘱托就撒谎说没看见人。”
钟阿姨说话的口气逐渐变得激动,“我半个月没见上官先生下来过,每次叫他吃饭都敲不开门,我担心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会不会出什么事?江小姐,卧室的备用钥匙上官先生一直都是交给您的,我希望您能够过来一趟。”
江凤美没料到上官夜这次是来真的,听钟阿姨说他半个月滴水不沾,她心口像是被谁剜了道口子。
江凤美去衣柜匆匆找了几件衣服,“钟阿姨你别担心,我穿好衣服马上过来。”
“谢谢江小姐。”
挂断电话后,她套好衣服跟着出门,难怪说人人都找不着上官夜人,原来是他对钟阿姨封过口。
起初上官夜的确是把备用钥匙交给她保管的,后来分手后她好几次说要还给他,上官夜没要,索性这把钥匙至今流落在她这里。
江凤美先前是不明白上官夜这么做的用意,那里是他们缘分开始的一个家,他希望她不管在哪里都能握着把回家的钥匙。
那里有他们太多太美好的回忆,离开他后,江凤美却没有那种勇气再踏足。
他们彼此并不了解彼此的心。
约莫半个小时,出租车在景观花园别墅前停下,江凤美给秒左臣打去电话请了个假,她眺望着眼前这栋噩梦开始的地方,鼻尖处不由有些发酸。
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大的弯子,他们又重聚在原点。
她耳畔顿时响起施以默昨晚说的那些话,江凤美微微翘起樱唇,这一次,她同上官夜之间真的该有个彻彻底底的结果。
不管是好是坏,总好过这样不明不白的纠缠。
女人拽紧跟前包包,提脚信步走进去。
钟阿姨一见是她,赶紧从屋内迎出来,“江小姐,我担心上官先生在卧室会出什么事,他那天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对,冷着张脸直接上楼去了。”
江凤美换上双拖鞋,虽然近一年不曾来这里,但举目望去,各个角落的布置依旧不变,就连她平日里爱穿的那两双拖鞋也被钟阿姨完好的保存,想来是上官夜吩咐她这么做的。
江凤美眼角落下些复杂,“我先上去看看。”
“唉。”钟阿姨应了声,眼瞅江凤美走向楼梯的背影,“我去给先生熬点粥,你劝劝他多少吃点。”
虽然她并不知道上官夜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江凤美扶着楼梯上去二楼,越是接近他们曾经的栖息地,她脚下的步子越是软绵虚空。
江凤美在卧室跟前站了几分钟,她舀出备用钥匙拧开门锁。
英式木门随她推出的力道往里打出个扇形,临近中午,卧室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自门外闯进的半扇光泽也变得稀薄微弱。
江凤美皱了眉头,她抬脚往里走,脚尖一不小心踢着个酒瓶,差点让她踉跄在地。
酒瓶同其他瓶子碰撞出一阵脆响,一股刺鼻的烟酒气浑浊入肺,硕大的落地窗被一层遮阳窗帘掩的密不透风,江凤美摸索着寻找水晶灯开关。
她小心翼翼的喊了声,“上官夜?”
无人应答。
她伸手摸向墙体,脚底不小心踩上啤酒瓶,江凤美大叫声往前冲去,额头差点磕上墙面。
室内白色光辉好不容易被她打开。
江凤美凤目环顾四侧,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地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瓶瓶罐罐,啤酒混合红酒,满屋子刺鼻闷人的气味,江凤美踩在酒瓶之间仅剩的一点空隙内,她走向落地窗前,伸手拉开浓厚的窗帘,第一缕如雨露般播撒进来,她把窗户拉开,新鲜空气争先恐后灌进来。
这一屋子的乌烟瘴气总算能到些缓解。
她复杂的眼凝向蜷缩在床上的男人,多日来的醉生梦死,已经烧灼掉他身上经久不衰的潇洒,上官夜满嘴胡渣子,紧阖的眼圈下,是一团极深的乌色,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颓废的不像话。
江凤美难以置信他会变成这样。
她踢开那些碍事的酒瓶,双手撑在床沿边,“上官夜?”
他许是睡着了,粉色衬衫敞开三颗扣子,她送的那条领带歪歪斜斜系在脖子上,眼前这个人同那个总是高傲且不可一世的上官夜完全挂不上等号。
江凤美伸手探向他额头,并没有发烧。
她拍了拍他脸蛋,“上官夜?”
他这次微微动了动,自鼻翼间喷灼的热气透着股浓烈的酒味,江凤美剪瞳有块如铁般坚硬的东西被击碎,她忍住眼角酸胀,胳膊从他后颈穿插过去,女人费劲很大力气才将他拉坐起来。
“上官夜,你醒醒。”
她让他靠在胸前,上官夜黑眸被强烈钻入的光线刺得微眯,他抬手遮在额前,血腥的瞳孔蒙上层迷离雾色。
酒精麻醉着脑经,他酡红的双颊描绘起男人立体的五官,只是色再不是当初的桀骜不驯。
江凤美连喊他几声他都没反应。
他这会意识并不是很清醒,健硕的背脊如今能够扎得她生疼,他引以为傲的身材竟瘦掉一圈。
她知道,这副身子,他是比谁都爱惜的。
江凤美把快要溢出来的温热硬逼回去,“上官夜,你振作一点。”
她再不敢用那种拔尖的音量,她之前从未想过会对他造成那么大伤害,若是施以默不旁敲侧击提醒,她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上官夜,你这是在惩罚你自己,还是惩罚她?
她紧抓住男人肩头的衣料,娇俏的容颜抵在他颈间,江凤美咬紧唇肉,浑身因散不开的愤怒而瑟瑟发抖。
两人紧贴的地方传来股温度,她怀中男人似是感觉到什么,上官夜再度撑开眼帘。
江凤美忙喊了声“上官夜?”
男人微扬起脸,江凤美精致的轮骨在他潭底不断交错,带着些不真实。
上官夜弯起自嘲,又是幻觉。
好几次他从酔梦中醒来,总能瞅见个模糊的身影在喊他,他伸手想要去抓住她,握入手掌间的只是一抹幻象,他快要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他听见江凤美在说:上官夜,我答应跟你重归于好,我们尽快结婚好不好?
可醒来,这些话虽在耳边,却并不是她说的。
呵。
她怎么可能给他机会呢?她是那么的厌恶他,在她心里,他只是个幼稚烦人的狗皮膏药,她巴不得他永远消失才好。
消失就消失。
上官夜心里一阵烦躁,江凤美将他靠在床头给他倒了杯白开水“来,喝口水。”
她把杯子压向他唇瓣,上官夜掀开那双迷离眼峰,头疼的快要炸开似的。
眼前的女人,他恍惚间能够看得清,但他只是这样一瞬不瞬盯着她,害怕一出声她就消失不见了。
这次的梦要比以往都来的真实。
他喝了口温水,江凤美把杯子放到床柜上,“你饿么?”
他摇摇头。
她帮他扣起胸前散开的衣服,陡然想起钟阿姨先前说他这半月颗米未沾,这样下去怎么行?
江凤美站起来,“我去楼下看看钟阿姨的粥弄好了没。”
她折过身,手腕猛地被他拽住,“别走。”
声音,已极近嘶哑。
她身子一僵,瞥过脸后直接对上他深暗的瞳孔,上官夜手臂用力收回,江凤美闷哼着撞入他胸膛。
他紧紧搂住怀中女人,她那股熟悉的味道蹿入鼻腔,上官夜颓然俊脸在她颈间反复摩擦,这次要比之前来得更为真实。
他发狠的收紧臂力“别离开我。”
江凤美被他勒得喘不过气,男人薄唇摸索往上,精准的找到她水润朱唇。
他鼻息愈见粗浓,两唇相附,上官夜舌尖顶开她贝齿,他霸道的卷住她丁香小舌。
她真切的在他身边!
上官夜扣住她后脑勺,凶狠的加深这个吻,如一头饥渴太久的野兽,他恨不得将她揉死在骨髓里。
江凤美显然有些吃不消。
“上官夜,你冷静点。”
他压倒她,高大的身躯覆在女人身上,无论相隔多久,她总能挑起他无尽的暗火。
江凤美躲闪着他落在脖子上激狂的吻,“上官夜,你别这样。”
他渀若走火入魔般,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她,狠狠的要她!
江凤美尖叫着躲避他野蛮的动作,双手不停在他胸前推拒,男人黑眸凝聚起道骇人阴寒“美美,给我。”
“不要!”
“把你给我!”
“不要!不要这样,我们好好谈谈,上官夜。”
许是酒精在作祟,男人这会根本听不进去,江凤美拼力挣扎,他大掌落向她胸前衣料,一个用力,方才完好无损的纱衣裂开,他一把扯掉文胸,江凤美双手被他桎梏在头顶,除去她裹裙后,男人几乎不做任何前戏。
就这样,要了她。
江凤美死死咬住下唇,承受着他带来的剧烈,眼角一袭滚烫跌入两鬓,她合起眼峰。
女人最终放弃挣扯,被迫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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