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饭后,服务生进来收拾完餐具,施以默包里的手机适时响起,她拿出来一看,是江凤美打来的,昨天在加拿大下飞机时,施以默曾经给她打了个电话,所以她是知道她的去处的。
她按下接听键,那头传出江凤美沙哑的声音“以默……”
听这语气,像是哭了,加拿大这边目前是两点过,那边也应该是凌晨,看来江凤美是刚接客回来。
想到这,施以默挽起的眼角沉下“嗯,我在。”
“以默,其实我有件事一直瞒着你。”江凤美拍上计程车门,夜空中星星无数,却没有一颗是为她亮起的,她那双晶莹的凤眼在路灯下尤为炯亮。
她听到施以默那边轻轻的应着,话里没有责怪,她永远都那么理解她,信任她。江凤美抬手,掩唇小声的哭泣,独自一人杵在凌晨的街头,看着来往的少量汽车,她整个人已经颓废不少,不过一两个月,就瘦了一大圈。
“其实……”她的声音按在嗓口,嘶哑的自已都快听不见了,施以默不在,她连一个温暖的拥抱都没有“包我出台的男人,一直就是上官夜,我先前一直不敢同你说,可是现在我真的快受不了了,他在那方面真的有点变态,每晚逼着我陪他尝试新的姿势,我不做,他就要揍我。他今晚还说这样每晚传唤我很麻烦,硬要我搬去他的别墅住,以默,怎么办?他要彻底包养我。”
施以默倒抽几口凉气,她真的不知道把美美折磨成这样的人是上官夜,那个男人的脾气有多坏她们都很清楚,她五指深陷入电话菱角边缘,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平静些。
“美美,别怕,我……”她其实想说,我还在,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她们这样的人,又能改变什么呢?
“以默……”江凤美克制不住,蹲坐在辅道的花坛上哭起来“我不知道上官夜究竟想怎么样,他不知从哪儿听来我喜欢学长,那天我去学长坟前祭拜被他发现,被他强行拖走,他在车上警告我不准再去那里,否则他就掘了学长的坟。他太可怕了,明知道我一直忘不了学长,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施以默嗓子干涩的说不出话,唐朝他们那拨祖宗在想什么,她们是很难猜透的,比起上官夜,唐朝要好很多,至少不会对她动粗,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她还是比较好过的。
“美美,你先乖乖听他的话,等以后找到机会,我带你离开那里。”
这是她一早就打算好的,即便唐朝一个月后反悔,她也要想办法脱离这个魔抓。
江凤美单手插入额前沐发内,“我们怎么走?你两个妹妹怎么办?我爸怎么办?以默,我们还能逃得了吗?我觉得自己的世界会永远这么暗无天日,好几次,我甚至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要不是想到我爸,我说不定早去死了。”
她越哭越厉害,江凤美跟施以默是不同的,不管施以默遇到多大的困难,她永远鼓励自己去乐观,而江凤美的态度一天比一天消极,两种心态铸就两个不同的人,不同的人生。
施以默的童年,比任何人都惨,至少江凤美有个完整的小时候,而她,来不及跟小时候说再见,就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美美。”她那么温柔的唤着她,眼眶却腥红起来“看过日出吗?”
江凤美捂住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不住点头,眼泪烫在手背上,那么灼热。
“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