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为那些废物白袍子会有这么强烈的抵抗意识。”
大多数的科学工作者都是穿着的白色外袍,所以偶尔也会有人用“白袍”代称技术人员。虽然说也不是没有例外,但是在普遍的认知中,研究员是没有战斗人员那么有战斗精的。
更何况,海丽的个人战斗力已经是整个炎黄联邦中的顶端了,作为一人之力镇压一舰的高手,完全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但事实是,这种情况已经出现了,军法处必然会出面进行调查。
凤一舞之所以觉得头疼,是因为她打算在这次事件中护短。海丽作为联邦号的成员,理所当然的处于凤一舞的保护范围之内。
然而,当事人并没有配合的意思,海丽即便面对着凤一舞,也依旧承认了:“在战线突破之后,我接受了敌方一部分技术人员的投降。也是我在得到技术资料之后,命令部下将其全部击杀。”
如果换一个人大概就会用,虽然接受了对方提供的协助,但并没有保证对方的生命安全作为解释。有些时候军法处会认可这类的诡辩。凤一舞认为这次的情况可以采取相同策略,唯一的问题是,作为前线的指挥官,她需要和海丽对一对口供。
但是海丽虽然不认为自己的决定是错误,但同时也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她是同样认真的认为自己的行为触犯军法。所以,她对凤一舞这位将军说道:“我只是想为那些人讨一个公道。但因我擅自行动,导致任务失败,也全部是我的责任。”
让一个炎黄人否定自我认知中的正义性,是相当相当困难的事情。或者说,因为否定自我认知的正义几乎等于改变自我建立的道德观念,如海丽这样的人更是不会愿意作出改变。
“我知道那些家伙该死。只是,至少他们脑子里的东西是我们需要的。”这么说的人,正是一向标榜循规蹈矩的凤一舞。她按着自己突突乱蹦的额角,义正言辞的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最后会弄成这样。但我想提督是不会拒绝为你签署的令。”
炎黄联邦的大提督拥有诸多特权,令便是其中一项与联邦总统相同的权利。每一位大提督和总统一样有权利签署令,也同样一旦签署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否定。而与有任期的总统不同,大提督是可以一直干到退休的。
鲁路的工作范围的确充斥了太多的杀人放火,而为了维护部下,鲁路已经签署了很多很多份令,即便多上一份想来也是不痛不痒。对此,海丽这位隶属联邦号陆战队的上校其实很清楚,毕竟她也是杀人放火中的一员。
但是听到凤一舞这么说的海丽,还是一下子垮下肩膀,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焉了。比起军法处可能给予的降职甚至管押,向鲁路解释为什么没有完成任务,更加让海丽感到畏惧。
海丽这样一位几乎与鲁路没有什么接触的军人,对鲁路抱有的竟然是面对家长的敬畏之心。凤一舞眼微妙的看着对方,有些难以理解,海丽距离鲁路应该是很远的,远到不足以看清楚鲁路这个人。
大提督立于整个联邦的至高之巅,在大提督之下的所有人,对大提督们崇拜与敬畏都是理所当然的。在过去的无数年里,大提督都是炎黄人崇拜与敬畏的对象,而对大多数炎黄人来说,敬畏与崇拜并不会影响他们想要超越对方的理想和目标。
而海丽所表现出来的更像是亲近,一种不由自主,发自内心的亲近之意。想到这里,凤一舞露出一抹笑意,不是那种常常挂在脸上的礼貌型笑容,而是真切的,应幸灾乐祸的笑。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只能封存卷宗。把一切交给你的上级来处理,相信军法处不会介意舰队方面内部处理。”凤一舞假做咳嗽,用手捂着嘴角以免泄露情绪。“我还可以帮你约定觐见提督的时间。”
海丽原本有些焉搭搭的,可听了凤一舞的话反而抬起头,情惶恐的想要阻止。但是,“不要”的音节并没有发出,只是张开嘴,哆嗦了一下又缩回去了。海丽想起对面的人是什么身份,对方想要做的事情,她没资格阻止。
“其实你并不是害怕可能的惩罚,你只是害怕自己的行为影响了提督的谋划。”凤一舞很放松的表示,只要不作为敌人,鲁路几乎不会刻意针对谁。但是这一切都是有一个前提的,那就是不要成为路上的绊脚石。
海丽作为特勤舰队的一员,她天然不会成为鲁路的敌人。这是最大的幸运,当然也可能是一种不幸。
“是的。我并不是内疚于下令杀死那些人。”海丽直白的说道。“凤一舞阁下,作为联邦号的前任舰长,您是了解我们的任务流程的。”
凤一舞点点头:“是的,不可说,不可记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