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8月24日18我记得,今天是弟弟的生日,满20岁的。
我坐在西厢的门槛上,瞧着趴在天井中的弟弟,心想,若是陈家当初没有家破人亡,他仍是金贵而幸福的陈少爷,那么他今天会怎么过呢,应该会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吧。
我摇头一笑,想太多了,他如今也就只能大口吃屎,大口饮尿罢了。
而且,他所饮的尿,还是我的。
而秋娘的,他已经饮不到了……也不算完全饮不到吧,毕竟秋娘的桂花汤,只是流经了我的口腹,从我鸡鸡流出来后,他就能饮到了。
打从上次看见我喝桂花汤喝得满足之极,秋娘就再无给过弟弟了。
她每次撒尿时,都尿在茶壶里,然后赏给我喝。
就连大便时,也特意分开排泄,大便排在恭桶,桂花汤则是排在壶里。
这桂花汤原本是全归弟弟的,但一下子被我抢光了,弟弟难免会有所不满。
于是,秋娘左右想想,就想出了个骚主意,让他喝我的尿汤。
这主意虽然骚,但确实挺不错的,秋娘的桂花汤流经我的口腹,出来后,最终又落入他肚里,一举两得,充分运用,丝毫不浪费。
当然,他是不情愿的。
我也懒得逼他,反正秋娘的桂花汤,他是不可能得到的了,而我的,就放在他的狗盘里,爱喝不喝。
他迫于无奈,最终还是慢慢接受了。
后来,我存着戏弄他的心思,在喂他喝尿这一项上,我很少尿到狗盘里,而是隔着一两米的距离,凌空尿到他嘴里。
这个凌空接尿的小表演,秋娘可喜欢看了,次次都乐得她「咯咯」娇笑的。
话说回来,秋娘已是17岁的年纪了,正是女孩子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
我是很替她心疼的。
梁启斌收用过她,却又带不了她去鹿岛,留她在此守活寡。
真是太命苦了。
我能为她做的,就是伺候好她,等着将来的某一天,寻机会把她带回到梁启斌的身边。
……早上。
我一起床,就出了西厢,去了厨房,先把拴在这儿的弟弟放出天井去,免得他碍事,然后生火,烧热水、煮早饭。
烧好了热水,便先提到堂屋去,灌入洗手盆,伺候秋娘起床洗漱。
不过,秋娘并不娇生惯养,不须人伺候,通常都是自己洗的。
于是,我便回到厨房,继续烧早饭。
待烧好了早饭,我便端到堂屋,摆上桌。
此时,秋娘早已经洗漱好了,正在镜前整理仪容。
我走近她,跪到地上,朝她磕头道:「奴才给少姨奶奶磕头啦,敬请少姨奶奶早安」她嗔道:「快起来喇。
说过多少遍喇,不要磕头,不用请安,你就是不听」我笑道:「您是少爷的女人嘛,咱俩终归是主奴有别。
平时也就罢了,但晨昏定省的家规不能省啊」她叹气道:「杨家早散了,哪还有什么家规。
少爷也不要我了,我哪还是他的女人」我安慰道:「少姨奶奶,您别灰心啊。
没事的,总有一天,我们一定能回到少爷身边」她愁怀满脸,欲言又止。
确实,主子们重回大陆的希望,越来越淼茫了。
我们都听闻了,镰锤党的军队已经打下全国大部分地区了。
我们所在的这座小城,社会秩序也渐渐好转了。
外面的一切,无不显示着镰锤党是人心所归的。
我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好凑上前,依偎在她的腿边,默默陪着她。
她也默默无言,小手放在我头顶,漫不经心的捋着我的头发。
如此过了一会儿,我才说:「少姨奶奶,咱们先吃早饭吧,不然都凉了」她轻轻「嗯」了声。
于是,我们便到饭桌上吃了起来。
吃完了饭,我便收拾了碗筷,顺便把吃剩的倒到狗盘里,给弟弟吃。
因为外面的社会秩序日渐安稳了。
所以,若是天气晴朗的话,吃过早饭后,我和秋娘通常会到街上,逛一逛,若是集市里有便宜的肉菜,也会买一点回来加餐。
不过,今日有点小雨,便不出了,留家里呆着。
秋娘拥有一箱连环画,是当初从杨家带出来的。
我不怎么识字,认识的字不超过两百个。
而她就比我好得多了,从前在杨家时,她是被当作未来的少主人来培养的,学过识字和算术。
我们一起生活后,因为日子清闲,她就天天教我看连环画,顺便也是教我识字。
今天有雨,出不得门,我们便又闲得看起了连环画。
屋里光线不足,我便搬了两张椅子出屋,放在檐下。
她躺在逍遥椅上读书,我坐在侧边的小椅子上听书。
弟弟也爬到檐下,趴在她的脚边,一边听书,一边舔舐她的鞋底。
她的读书声,伴着淅淅沥沥的雨滴声。
我脸依偎着她的藕臂,眼看着她手上的连环画,耳听着她读出的故事,鼻嗅着她身上的芬芳,口喝着她亲身淬炼的桂花汤,只觉得这一刻真是恬静而美好。
我此时手拿着一个茶壶,壶里盛着她刚排的尚带着她体温的桂花汤。
茶壶是个紫砂壶,是我特意买回来,用来盛放她的尿。
从前在杨家时,杨老爷有一只专门喝普洱茶的紫砂壶,其内壁积满了茶垢,而且从不清洗,据说是为了让普洱茶更浓味。
我就是受此启发,才特意买了一只紫砂壶回来,用以盛载秋娘的尿汤。
这紫砂壶果然不负我所望,用过一段时间后,壶里的内壁,果真积了一层黄灿灿的尿垢,漂亮之极,还时刻散发着迷人的咸骚之味。
我对之完全是爱不释手的,平时喝开水,也用它。
灌入开水后,泡一泡、晃一晃,然后再喝,那种清淡宜人的咸骚味,简直是迷死人了。
之前有一次,秋娘不知我的用心,看见这茶壶脏兮兮的,恶心极了,就自作聪明的把尿垢刷干净了。
可把我痛心坏了。
而当她得知壶里的尿垢,居然是我故意为之的宝贝之后,笑得花枝招展的,乐了好大半天。
幸好,紫砂壶是个好东西,很容易形成尿垢,过没多久,又积回来了。
「盖子哥,小心点哦,不许把壶里的脏东西滴到我衣衫上哦」秋娘瞪着美美的大眼说。
我谄媚的笑着,连连点头。
「狗子,你也是,不许把哈喇子滴在我裙子上,不然就抽你屁股」秋娘抬了抬脚丫子,蹬在弟弟的脸上,留了个鞋印。
因为弟弟是吃屎狗,秋娘嫌弃他嘴巴太脏,就只许他舔舔鞋底而已。
过了一会儿,宅外突然有人叫门:「金小娘子在吗?张小哥在吗?」听那声音,是邻居李大婶。
我去开了门,让李大婶进来。
李大婶手上拿着两个鸡蛋,以及一封家书,是她儿子寄回来的。
她不识字,来找秋娘读信,并且写回信,而两个鸡蛋就是报酬。
话说起来,因为邻里街坊,都不识字,所以,我们家秋娘就做起了代写家书的女先生,也能赚点吃的。
我对这个李大婶没甚好感,因为她看上了秋娘,想聘秋娘为儿媳妇。
我们一直对外宣称,秋娘是有夫之妇,丈夫被裹挟到鹿岛去了。
秋娘之所以在此住下,是因为此地离海近,等丈夫回来时,可以早日团聚。
但李大婶毫不在乎,因为去了鹿岛的人,不可能再回来了。
她儿子是镰锤党军中的班长,手下带着十个兵,大小也是个军官,也算有出息的。
所以,她就眼角高了,儿子那么出息,不讨个知书达礼的漂亮媳妇是说不过去的。
所以,她就瞄准了秋娘。
附近的单身女孩中,就数秋娘最为出色了。
秋娘长得端庄俏丽,而且知书识墨,在一众穷苦街坊看来,无疑是仙子一般的千金小姐。
所以,这个李大婶就觉得,只有她的出息儿子,才配得上秋娘。
我领着李大婶来到堂屋檐下。
秋娘踢了踢脚下的弟弟,让他滚开,然后起身相迎,对李大婶招呼道:「婶子,你家的兵哥哥又来信喇?」
「对呀」李大婶瞧了瞧爬在地上的弟弟,呵呵笑道:「小娘子,您可真心善呀,到现在还养着这个废人,白瞎了不少粮食吧」在她看来,弟弟是双腿残废的废人,幸得秋娘收留,才没有饿死街头。
秋娘说:「没什么喇,只是狠不下心赶他走」李大婶笑道:「我就说嘛,您可真心善。
要是换了我,这种废人可甭想赖在我家吃一颗米」秋娘不再搭理这一茬,转而说:「你不是让我读信么,给我吧」「欸,好」李大婶把书信递给了她,然后又扶着她的手臂,让她坐回逍遥椅,「小娘子,您坐,坐下来慢慢念」秋娘坐下去,从信封中掏出信纸,边看边读了起来。
我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对李大婶说:「婶子,您也坐吧」说完,又对秋娘说:「少姨奶奶,我先进屋,准备纸墨」秋娘点了点头。
我进了堂屋,拿出文房四宝,在桌上摆展开来。
一会儿后,秋娘和李大婶都进来了,都坐在桌边的圆凳上。
接着,李大婶口述,秋娘提笔书写,写下回信。
写好后,李大婶收好。
之后,她也不告辞,又旁敲侧击的试探秋娘的口风,探听她有没有改嫁之意。
我不悦道:「婶子,我家少姨奶奶是有夫之妇,请您慎言」李大婶劝道:「小哥,去了鹿岛的人,想回来是不大可能的……我意思是,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家少姨奶奶还这么年少,末来可长着呢,你忍心让她守寡一辈子呀?」
我气得咬牙,却又没法反驳,因为她说得在理,真的没道理要秋娘空守一生。
唉,我无奈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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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也看得明白,按如今的局势,梁启斌是很难回来了,但我真的很不希望秋娘改嫁。
梁启斌是我的主子,是我的小爹爹,我却连他的女人都留不住,这叫我将来怎么面对他。
就算生不能相聚,死后总会相见吧,到时我该怎么向他交代。
但话又说回来,秋娘今年才18岁不够,正如李大婶所说的,她的末来可长着呢,就算留得住,也不该留啊。
想到这些,我不由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