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气,宁定了一下,才强笑道:「你应该知道嘉玮刚刚弄伤我了……」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我是可以把我的肛……后庭处女给你,不过以现下这情况,恐怕不会太尽兴吧?」「你很会讲价嘛」李道纯微笑道「方小姐,女人我有的是,这是看你能下怎样的决心而已,算是合我的意」方雅心偷偷的鬆了一口气,但李道纯随即站起来,把宽鬆的休闲裤往下一扯,胯下的阴茎,就像弹簧刀刃一般随着弹出,挺立在空中,微微地晃动着……他调侃道:「不过不能光有『口』惠,得付诸行动才行」。
方雅心看在势是躲不掉了,反而心宁定了下来。
确实,情况窘迫,还是快点帮李道纯吹出来,也免得夜长梦多。
口活算是她的强项,性能力极强的李嘉伟也常被她快速的解甲。
她跪了下来,用右手握住这个蓄势待发的器官:李道纯黑中带红的阴茎并不算是特别的粗长,皮肤也有点鬆弛,但是握在掌心,感觉非常的硬挺。
她稍微加强掌心的压力,感觉阴茎的血脉缓缓的勃动。
她左手把额前的头发拂开,把嘴靠近,用舌尖小心的舔弄着尿道口渗出的透明液体,然后顺着龟头的肉冠左右的舔弄着,缓缓顺着舔到阴囊。
李道纯发出低低的哼声,方雅心知道热身已足,于是张开小口,把对方的阴茎吞入口中。
她略微加快速度把头前后动着,让阴茎一下子只有龟头含在她的红唇间,一下又直接没入口腔的深处。
透明的唾液顺着她的红唇流到了下巴,随着套弄的动作,发出咕唧的水声。
从李道纯的视角看来,方雅心的眼中似乎透出隐隐的哀怨,而白嫩的脸颊忽左忽右的,被硬挺的阴茎戳得凸起,这种受害者般的无辜的表情,和她熟练的动作造成反差,显得额外的淫荡。
李道纯发出满意的呻吟,轻轻的敲了敲方雅心的额头,示意她速战速决。
方雅心深吸了一口气,一边含着李道纯的阴茎,一边用手撑着吧檯的矮凳,缓缓站起来的同时,身体也往下俯去,让自己的身体成为一个侧L型,上半身跟李道纯垂直,然后往前凑,让他的阴茎一直往前戳入她的喉道深处,她喉头咕嘟的响着,忍住呕吐的冲动,用力的吸吮着,力道大到双颊都凹陷了进去。
深喉的异样触感和视觉上的终极征服,让李道纯感到无比的满足,他双手掐入了方雅心的肩头,吐出了长长的一口气,腰腿颤动着,把精液灌入了她的食道深处……。
当李道纯啵的一声,将萎软中的阴茎抽出方雅心的口腔时,她忍不住腰腿一软,跪在地上,连忙摀住嘴,硬生生地把翻腾到喉头的胃液和精液吞了回去。
她喘息不已,又干咳了几声,觉得整个人虚飘飘的,冷汗都渗透了薄纱的睡袍,伸手去把刚刚从眼角渗出来的泪珠擦掉的瞬间,方雅心不禁想:短短的一夜之间,她先是被末婚夫强暴,目睹他跟母亲乱伦,现在鼻腔裡则充满了他父亲精液的刺鼻腥臭,简直比恶梦还要荒谬。
在九号房裡,孙巧云和李嘉玮这对母子也终于云收雨散,两个人的躯体都像淋过大雨一般,浑身汗津津的,发出油亮的闪光。
孙巧云依偎在儿子的怀裡,紧靠着李嘉玮结实的胸膛。
李嘉玮的大腿紧挨着母亲的大腿,双手从后方环抱着她,双手仍捨不得停歇,揉捏着塞满手掌的滑腻乳球。
孙巧云轻轻的抚摩自己的腹部,感觉里头灌满了儿子巨量的精液,甚至有点饱胀感,不禁微微一笑。
虽然偶尔也会透过闺蜜的安排,和健身教练、按摩师之类的乐上一乐,但从没一个男人能让她的身心,都如此沉浸在极度的满足之下。
李嘉玮似乎也有一样的想法,他在孙巧云颈背上轻轻的一亲,喃喃的说道:「妈,你真是太棒了!
」孙巧云微微一笑,捏了捏李嘉玮的手,转了身过来,两个人凑近到呼吸相闻的距离。
她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低声说道:「宝贝,说点正经事……咱们这样,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平常要收敛点,约会的事,听我的安排」李嘉玮点了点头,但似乎有点不情愿。
孙巧云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听话,这就是我要说的事,咱们的关係,需要一个幌子来遮着,我看雅心倒正是适合,一来你本来就中意她…」李嘉玮凑过来亲了孙巧云一下:「雅心哪能跟你比,妈这么好,我完全不在乎她了……」孙巧云听到这话,心裡甜甜的极是受用。
但她毕竟是纵横商场的女强人,会优先考虑现实层面,就正色说道:「先别打岔,二来今天被你教训过了,我想以后她会安分地多了,平心而论,雅心的条件的确不错,跟你配对还算体面」儿子被抢走的焦虑消失后,孙巧云就比较能平心的看待方雅心的优点,但接下来的话,却又曝露了她的轻蔑「再说妈也没法子一直跟你出双入对,我分不出身的时候,她好歹也能帮你消消火……」李嘉玮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孙巧云微笑道:「这就要看你的功夫了,待会回去,好好跟她陪个罪,这几天不管软磨还是硬泡,总之要哄得她回心转意,只要她还待在咱家裡,妈就能把她搞定」李嘉玮点了点头,孙巧云翻个身下了床,伸手去捡拾自己散乱的衣物,随口道:「我先回去了,你也赶快洗一洗回房去吧,别耽搁时间……」她虽然心底有点想跟儿子再洗个鸳鸯浴,但怕自己把持不住,又没完没了,也只好暗暗叹了一口气。
经过各怀鬼胎的一夜,表面上,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既有轨道。
李嘉玮带着精美的礼物以及满腔的甜言蜜语,向方雅心认错,恳求她原谅。
方雅心哭闹了一阵子,最后在孙巧云出来帮腔,并表现出前所末有的温情脉脉,和她进行了一场「女人之间的掏心掏肺」后,才勉为其难的和李嘉玮言归于好。
而方雅心也主动提出愿意签婚前协议,列明一旦自己跟李嘉玮离婚,结婚前原属于李家的财产和股份都跟自己无关,仅有婚后共同购置的财物部分才需要均分等等……总之,一旦婚姻破裂,孙巧云可以用有限的钱和房产打发方雅心。
准媳妇这么的懂事,孙巧云自然是乐观其成,于是这整个婚礼的筹备,就在「和谐」的气氛下,顺顺利利,风风火火的进行下去。
瑞洋饭店顶楼套房方雅心端坐着不动,让新娘秘书们仔细地摆弄她的妆发。
百无聊赖下,她也只能看看窗外的风景打发时间,饭店是这带的最高楼,从观景窗看出去,车辆看像米粒一样,人像是漂浮在云端,有点像是自己现在的心情一般。
好不容易指甲弄好了,她举起左手,端详着白金的卡地亚婚戒,勉强笑了一下。
早上先去法院办完了手续,自己已经是李太太了。
刚刚李嘉玮跑来陪自己聊了一会天,发挥了浑身解数,惹的在场的女傧相和新秘们都笑得花枝乱颤,倒是跟自己的老婆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方雅心想到这裡,又不禁苦笑了一下,李嘉玮对自己只是将就应付而已,但自己偶尔还是会发发娇嗔,一副婚前患得患失,怕被冷落的样子,让他来安抚自己。
但这些日子来,她隐约觉得他的气质,其实沉稳了很多。
以前他是个精于玩乐的无忧公子,现在得怀抱着见不得人的祕密,过着双面的生活,或许也被迫成熟了吧然而每次看到他,方雅心都不由得想起那晚李道纯告诉自己的事傍海阁二号房在她收拾干净后,李道纯改倒了点酒,慢悠悠的喝着,接着微笑道:「这下咱们算是战友了,我也告诉你一个祕密当交换吧嘉玮,并不是我亲生的」虽然今晚已经承受够多的惊了,方雅心还是不由的诧异的睁大了眼。
李道纯泰然自若的继续说:「巧云是我老丈人的独生爱女,打小就是有司机和随扈照顾的。
在嫁给我前,她跟自己的保镳白家伟日久生情,本来在结婚前夕,两个人约好要私奔去日本,弄得生米煮成熟饭再回来,男方却在动身前夕出了事死了」听到「家伟」两个字,方雅心轻轻的「啊」了一声。
李道纯冷笑了一下:「男方死了,巧云却发现自己怀了孕,她又坚持不想打掉孩子,仍照计画跟我结了婚,我老丈人也只好买通了医院上上下下,改了受孕的日期,又估晚了预产期,营造出早产的假象,让我当了便宜老子」「原来如此」方雅心当时在心裡偷偷地想,作为一个女人,这下孙巧云的行为就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了,家伟嘉玮,李嘉玮是孙巧云今生所爱,留给她的唯一纪念,她内心早把儿子当成爱人的分身。
然而换个方向来想,李道纯结婚的时候根基不稳,对老丈人的安排,也只好装瞎下去,但他对这个「儿子」的厌恨,则是不言可喻,他竟然能二十多年都装作不曾起疑的样子,把他们母子都骗过了如今孙巧云自己过了界,李道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方雅心不由又打了个冷颤。
瑞洋饭店顶楼套房当方雅心还在驰的时候,李道纯却走了进来,房内所有人连忙停下手上的工作,向他请安。
他带着和蔼的笑容点点头,沉声说道:「你们先出去,我有些家内事,要先跟媳妇商量」等到其他人都出去了,李道纯随手落了锁,就绕着方雅心走上一圈,口中啧啧赞叹。
今天她穿的婚纱是走端庄的风格,不是太暴露,但上半身马甲式的剪裁,搭配下半身多层透明纱花瓣式交迭,质地柔软的曳地长裙,还是凸显了她玲珑有緻的身裁,也把胸部托的更高,简约中仍不失性感。
李道纯看起来心情很好,他掏出手机,解锁点了点,拿到方雅心面前。
画面上两具赤裸的肉体激烈的缠绵着,自然是孙李两人。
看到这画面,她并不意外,但她注意到这画面清晰的让人心惊,几个不同角度取景的片段纤毫毕露,简直像架起摄影机来旁拍似的。
李道纯对此很是得意。
如他预期,母子俩过了线之后,情欲一发不可收拾。
这些日子来藉口去拜会各分公司,以及视察公司的产业,母子两人在各招待所可说是玩翻天了。
集团的招待所是出名的风景优美、环境安全,不但有严密的保全和反侦测,服务的人员口风也紧,对常需要作权色钱不见光交易的政商界来说,是炙手可热的好所在。
孙巧云自然觉得在自家的堡垒裡,幽会是最为安全。
但堡垒也往往被从内部攻破,内心雪亮的李道纯只要知道他们的行程,派出专家守株待兔就行。
这事他干的隐密之极,没有假手公司的任何人,偷拍团队在影片银货两讫后,也把通讯交易的痕迹抹的一干二净,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两便。
不过细节他也没必要跟方雅心多说,只是乐呵呵的说道:「全靠你稳住了他们两个,这下人赃俱获,臭婆娘就算不顾自己,也要顾儿子的名声,不怕她不会乖乖听话」方雅心看到李道纯洋洋得意地样子,突然一阵恶心,忍不住带点讥刺的打趣道:「那就恭喜董事长您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了」他听到她话裡的酸味,脸沉了下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怎么?换你当李家的主母了」方雅心一凛,露出娇媚的微笑,拉住裙摆缓缓往上提,裙摆撩到了腰间,先是露出了包裹着白色丝袜的修长大腿,接着露出蕾丝刺绣的袜头,用四条细细的吊带往上吊住腰间,而在腰腿之间,竟然是完全的真空,光滑的阴埠和粉红色的肉缝便暴露在空气中。
如此肉感的风景,就连李道纯都为之一愣。
方雅心装出顽皮的表情说道:「这长裙碍手碍脚的,为了上厕所方便,我大老早就把内裤脱了……」李道纯挑了挑眉毛,他自然明白方雅心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但只要她懂得摆出臣服的姿态来取悦他,就算有小小的不满,他不打算太较真。
当下笑着摇摇头:「你个小骚屄,嘉玮这个蠢蛋放着你这种好货不吃,跟那老贱人搅和在一起,不知是哪种笨蛋的种?」方雅心噘了噘嘴:「你怎么这样说人家啊……爸爸!
」这声「爸爸」一叫,连李道纯也动摇了。
这几日来,李道纯倒是都没有继续染指方雅心。
方雅心虽美,但他收服她的目的可不是打炮。
为了一时快感,被孙巧云发现有异,末免因小失大。
但男人的情欲,有时就是这么变态,没什么比在婚礼上上了别人的新娘更刺激的,更别说新嫁娘是自己的媳妇;而对一个男人的侮辱,也可说莫此为甚,骑了李嘉伟的新娘,彷彿能藉此向「情敌」一吐他压抑二十多年的愤恨,即使是李道纯这样的老奸巨猾,也抗拒不了这种诱惑。
他走近了几步,伸出手指,轻轻的拂擦方雅心的阴部。
他的抚触非常有技巧,似触末触的滑过她的肌肤,方雅心猛吸了一口气,膝头晃动,差点放开拎住裙摆的手。
一股难言的酸痒从下体滑过她的嵴梁,下身一阵发热,随即渗出了晶莹的水珠。
她咬了咬嘴唇,这个老男人的挑情技巧,超乎她想像的高超,再让他多摸上几把,搞不好抛盔弃甲的会是自己。
她吸了一口气,止住昏眩的感觉,曼声说道:「好爸爸,别折腾人家了」蹬下了高跟鞋,往旁边的桌上一坐,双手后撑,两脚踩住桌沿,大大的张开了双腿,露出了水光粼粼的阴部。
粉嫩的细缝也随着这个动作缓缓地张开了,露出了暗红充血的妖豔之花,顶端珍珠色的花芯暴凸着,透露出渴望受粉的讯息。
李道纯一边拉开拉鍊,一边狞笑道:「你这个坏女儿,咱们一起生个真的属于李家的儿子」,他抓住方雅心的脚踝,把她的两条粉腿往肩上一搁,腰一挺就捅刺到底。
方雅心「嘶」的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握住李道纯的两手手腕,他藉势把她往前方拉,下半身同时用力前挺,拉力和冲力相加,将阴茎一再地刺进更深的地方。
每次他的阴茎戳到底,方雅心就一阵痉挛。
房间裡响着肉体碰撞的啪啪声和咕唧的水声,以及她压抑的呻吟声,空气中分泌物的腥臊气息也越来越浓。
过了一阵子,方雅心放开了抓住李道纯手腕的双手,紧紧揪住自己的乳房,用力挤压着,一边呻吟道:「爸爸,……我快到了,我的屄屄在收缩了……哈啊….哈….」说时迟那时快,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小腹挺起,身体反弓了过来,绷得紧紧的,随即阴道倏然收紧了,李道纯也咬紧牙关,发出呜呜的低吟,一股热流伴着阴茎的颤动,在方雅心阴道裡一洩如注。
方雅心仰瘫在桌上喘息了几下,赶忙起身放下了裙摆,把通往露台的玻璃门给打开。
回头看李道纯正想把裤子拉上,连忙叫了声「等等!
!
」李道纯一愣,方雅心却带着媚笑,在高脚杯中倒了些红酒,啜了两口,跪下来把他已经萎软的阴茎含在口中,用舌头轻轻搅动着。
他一个机灵,阴茎似乎又有重振雄风的样子,这时方雅心却把酒吞了下去,抽了一张湿巾,仔细的楷拭完吐出来的阴茎,才微笑的帮他把拉鍊拉上。
李道纯乐呵呵的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记,才转身开门离去。
瑞洋饭店宴会厅李嘉玮的婚礼是近期社交界的头号盛事,席开百桌,冠盖云集,衣香鬓影,杯盘交错的盛况,更不用多说。
李道纯和穿着金色旗袍的孙巧云,跟在新人背后几步,看着他们逐桌的敬酒。
他们夫妻所到之处,向李董李太致意的人流,远比新人还热络。
李道纯手上端着一杯威士忌,大半时候都只是沾唇作个样子,但来宾实在太多,碰到够交情、够份量的,还是免不了抿上几口,不觉中也喝了不少。
他觉得酒意有点上涌,身体也有些虚晃,伸手楷了楷额头上的汗水。
不久前才大战一场,随着又灌酒,还是有些难受,自己毕竟不年轻了。
想到方雅心,李道纯往前看了一眼,她穿着那件曳地长裙,走起路来柳腰款摆,甚是动人。
他嘴角不由得上扬了一下,想到方雅心洁白的裙襬内不着寸缕,自己的精液正顺着她的大腿流淌着,得意之情实在很难掩饰。
旁边的孙巧云横了他一眼,微笑道:「想到什么好事?高兴成这样?」他随口回道:「儿子大喜,当爹的怎么会不高兴」,看到孙巧云得意的样子,想着她会为了影片怎么对自己低声下气,李道纯的笑意更是掩不住。
利用方雅心的刺激,一举打垮对手,人财两得,他李道纯终究是食物链最顶尖的猎食者……。
他正得意间,突然觉得呼吸急促,太阳穴刺痛的厉害,接着那种刺痛顺着蔓延到颈侧,他眼前突然像放烟花一样闪出连串的白光,接着就颓然倒下……四周的人乱成一团,发出各种无意义的尖叫,在李道纯失去意识之前,他最后听到的是方雅心的声音,哭叫着「爸爸……爸爸……你怎么了………………」康洋医院头等病房孙巧云走进了病房后,轻咳了一声,房内的医护和帮佣等连忙低着头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她拉了一张椅子,翘起了腿,坐在病床旁边。
床上的李道纯戴着呼吸器,手背上插着点滴管,听到有人接近了,眼睛往来人的方向转了一转,但却动不了头。
孙巧云微微一笑,轻轻的拍拍他的手背「这几天忙着搞股权转移的事情,现在才有空来看你」「医生说你因为中风引起的脑出血,总算稳定了,但血块堵住了部分经传导,所以你知觉还有,但想恢复运动,得花上不少功夫,不过咱家别的没有,多的是钱,只要肯医,总会有办法的」孙巧云冷笑了几声:「前提是,我想医好你……」李道纯感觉得出气氛不对,眼珠转动,额头也渗出了汗珠。
孙巧云拿起了床头果篮的一颗苹果,用手帕擦了擦,咬了一口,边嚼边说:「几十年夫妻,我本来不该这么落井下石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孙巧云明知李道纯无法说话,仍然好整以暇的嚼食着水果,让他在那空自臆测。
「树倒猢狲散,你一倒地,你的班底就来跟我投诚交心了,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吗……老徐为了表忠,倒是送了我一份大礼」李道纯眼中,突然露出恐惧之色,一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太阳穴边滴落下来。
「老徐跟你同期进公司,你飞上枝头了,这几年他倒也是扒定你,专门为你干些见不得光的事」孙巧云慢条斯理的继续说,但语音越来越阴冷「例如说,找人假装抢劫对手,『失手』把他捅死了」孙巧云站起身,把手上咬了一半的苹果砸在李道纯身上,脸颊上滚下了两串泪珠。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全身都在发抖:「我的家伟……他就这样倒在暗巷裡,流干了血…….而我呢,一个人在飞机场的角落等着他,看着飞机一班又一班地飞去,从失望等到绝望,你其实……都偷偷的看在眼裡吧?」李道纯的喉头动着,却只发出含混的咕噜声。
孙巧云紧咬着下唇,渗出了几滴血珠「告诉我,你那时候是什么表情?你一定笑了对吧,你得意起来,就是这么一副表情,现在你再也笑不出来了,王八蛋……」孙巧云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凑近了李道纯的耳边,轻声说道:「我走了,以后不会再来看你了,也不会再让人医好你」她微微一笑「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你继续活二十年、三十年,直到你跟你的这座监狱一起腐烂为止……」她起身想走,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再度俯身下去「既然你根本就知道白家伟的事,那大概也不用我再跟你说,嘉玮不是你的种,而且,我跟他还……」她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你慢慢猜吧!
」孙巧云走出病房的时候,正碰到抱着一束玫瑰走近的方雅心,她看到孙巧云,连忙趋前点了点头,叫了声「妈!
」「怎么来了?」「前几天跟嘉玮一起过来,看爸床头的盆花一直都是白百合,我带了点玫瑰来替换,想说增加一点喜气」「你倒有心!
」孙巧云嘉许的点了点头「这种事交代看护她们注意就好了,你也不用三天两头这么跑」她嘴角浮起了一丝浅笑「有空多陪陪嘉玮,你爸一时半刻是好不了的」「好的!
」孙巧云看着方雅心走进病房,冷冷的哼了一声。
这女孩算是乖觉的,这段期间她表现的很守本分,不引人注目,也没惹什么麻烦。
只要她能继续掌握好分寸,离婚时,她就不会让她太难看。
病房内,工作人员刚被孙巧云支走了,暂时还没回来,方雅心靠上房门,张望了一下,掏出了一支手机,拉过李道纯瘫在床单上的手指,在触屏上按了一下,又把镜头对准了他的眼睛,轻轻的哒一声,手机就解了锁。
方雅心随即把手机改了密码,小心的收进皮包的夹层裡。
她把床头安宁音乐的播放机调了一调,让它放起激昂的钢琴奏鸣曲,才拿了一颗桃子,好整以暇地坐在孙巧云刚待过的椅子上。
李道纯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只能斜眼瞪着他,她微笑道:「没错,那是你的手机,这一阵子大家都在找,不过你一倒地,我就把它收起来了」她知道李道纯没法回话,自顾自的继续说:「我爸妈死后,没人肯收留我,换了几个寄养家庭,又待过孤儿院,有阵子还流落街头,这中间我学会了一些好用,但不太光彩的技能」她把桃子握在右掌心,打开时已然不见,接着她放慢速度,从左袖口把那水果滚了出来。
她露出甜蜜的笑容:「一是我很会扒东西,二嘛我很擅长装无辜」方雅心把水果抛回果篮,右手一翻,手裡冒出了一个小夹链袋,裡头放着三颗橘色的小药丸,在李道纯的眼前晃了晃。
他喉头发出咕噜的声音,眼像是要喷出火来她把那小袋也收了起来,吐了吐舌头:「现下你应该猜到自己怎么会中风了?」「我第一次帮你口交时,就注意到你先偷吞这药丸了,你裤子褪到地上的时候,我就从你口袋裡偷了一排」「这大概是你找人特别替你配的,虽然我不懂药理,但大概也猜得到是什么玩意。
既然效能那么强,刺激性应该很高,短时间吃太多一定会出问题。
在化妆间裡,你作爱前一定吃了一颗,问题在于,怎么让你多吃几颗?」李道纯突然发出呜呜的声音,方雅心笑了笑「你果然是聪明人,可惜领悟的晚了。
男人小头充血,大头就不会思考,即使是你这种老狐狸也不能免」「你当然知道这药误食很危险,所以让它的气味很刺鼻。
要掺在食物或饮料裡给你吃很容易穿帮,所以我把三颗溶在红酒裡,趁清理的时候,让它从你的尿道黏膜裡渗进去。
听说这样见效虽然慢点,但吸收量更大」方雅心拍了拍胸口「把剩下的吞下去,对我来说也很危险,但不这样,说不定你会闻到」「你走后我马上去厕所催吐又灌自来水,足足吐了两回,但宴会的时候,头还是疼得厉害」「还好我年轻,受得住,你嘛」方雅心好整以暇地起身,把带来的花束插进去,一边说:「既然你用手机给我看那影片,就算不是存在裡面,起码也有连结。
依你提防别人的个性,我想只有透过手机才能拿到影片。
我一直留意着等你发作,你一倒地,我冲上去就把你的手机扒出来,用裙摆一盖,那就谁也找不到了。
等到孙巧云他们想到你的手机,场面乱糟糟的,一堆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总不能拦下来搜身再走。
她再怎么嘀咕,现场找不着,也只能算了」「花了我几天,才试出数字密码,没想到你总共上了三重锁,还好你没死翘翘,不然我可真不知怎么办了?毕竟,我只是个业馀小偷嘛」方雅心轻轻的拍了拍李道纯的手:「老王八,这影片我会好好利用的。
等我把它在网上流出去,这两张脸这么的知名,一定会被疯狂转发。
到时候,全世界都会知道他们母子干出了什么好事,我只要在媒体面前,扮演一个无辜、心碎、被背叛的妻子。
到时候,大众都会同情我,孙巧云难道还能用一点小钱就打发我?」「你们家,没一个好人。
我利用嘉玮接近你们,本来有点愧疚的,不过在他强暴我后。
这玫瑰啊,就当作我提前献给你们的丧礼花束好了」李道纯突然发出响亮的呜呜声,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但却移动不了半分。
方雅心收敛了得意之色,轻轻叹了一口气:「你想问我到底是谁?」「我当然是方雅心,你们查到的资料都没错,只是有些细节被阴错阳差地省略了」她悠悠的说:「就算我告诉你有谁因为你偷工减料的安全措施而残废,有谁因为你掏空的公司股票而破产,你会记得那名字吗?你不会的,你从末在乎过他们的痛苦,但是到你死前,你都会记得我的名字」医院对街是个宽广的公园,方雅心找了个树荫浓密的角落,靠着树干坐着,她掏出了个粉盒,撬开了镜子,从那底下拿出一封用胶带一再黏补的信,上面用凌乱的字迹写着:「心心:对不起,妈妈实在累了,我带着爸爸,先走了。
很抱歉丢下你独自一人,但没有我们拖累,也许你的人生,有机会获得新的开始。
等你再长大一点,也许能理解妈妈的苦衷,不管怎样请你相信,妈妈很爱你」方雅心看着那信,眼泪无声的滑落。
母亲在知道毕生积蓄买的股票变成了废纸,房子即将被抵押的那天,把这封信投入信箱后,开车载着嵴椎受伤的爸爸,上了平交道。
这封信寄回家的时候,被来家访的社工拿到。
刚好她是方母学生的家长,认识他们一家人。
她可怜方雅心一个孤女,怕她被人指指点点,承受异样的眼光,因此偷偷的把信交给方雅心,要她把信收好。
如果这遗书曝光,平交道车祸自然会被判定为自杀,官方就会更仔细调查寻短的原因。
但信件被掩盖了,也没什么家属方的调查压力,警方便草草的以车祸事故结案。
方雅心小心地把信折起,抬头往上看。
透过树叶的间隙,能看到今天的天空,很蓝,很蓝。发布地址: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