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宫里丢了一盒珠宝,听说武门今儿出了两次水车,这实在太不寻常了,不知道荣都尉有没有上前盘查过?”祥嫔傲慢地说。广海道:”正要盘查,娘娘就来了,微臣不敢越权。”祥嫔使了个眼色,太监们一蜂窝地拥向水车。菊笙大喝一声,水车四分五裂。风吹落叶吹了满天,他只是不可置信地呆呆地望着祥嫔一动不动,手一颤,珠宝盒慢慢地倒在了地上。祥嫔说道:”珠宝果然在这儿,来人啊,把这个私闯宫禁,盗取宫中财物的小贼给我抓起来。”太监和侍卫们拥上,菊笙左右开弓杀出一条血路,一把掐住祥嫔的咽喉。
因为害怕伤到祥嫔,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菊笙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问道:”为什么这么对我?”祥嫔只说:”你早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不是吗?”菊笙痛苦地问:”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祥嫔心一狠,冷然说道:”没有……从来没有……”
四目相交时,菊笙忽然哈哈大笑。她趁他不注意,一把拔下头钗,一下一下地刺着菊笙的胳膊,菊笙望着祥嫔,只觉得疼得不是胳膊上被她刺的伤口,倒是心底的那丝疼痛噬人地蔓延开来。他忽然手中用力心碎地大喊:”要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祥嫔呼吸困难,一滴泪慢慢顺着脸颊而下。泪水滴在了他的手背上,他不动了,到底还是不忍心,到底还是从心底那么温情地对待着她。他慢慢地松开手,后退了几步。
祥嫔大声地咳嗽起来,太监侍卫们拥上,将菊笙擒住。
长街上,西林春喃喃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相信祥嫔娘娘。”雪臣安慰她说:”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不能怪你。”西林春说道:”可是整件事是我一手策划的,假如我不帮他们的话——”雪臣打断她:”你不帮他们,他们就会自己逃,到时候的结局可能比现在更惨。”西林春仍是懊恼万分:”你也会说可能不是吗?也有可能他们逃出去了,双宿双飞了。”
雪臣拉住她说:”祥嫔娘娘不爱杜大哥,即使他们出去了,也不一定有幸福。”西林春满脸俱是茫然:”幸福,好遥远的字眼儿,仿佛就像指缝里溜走的沙,越想抓住,就越抓不住。”雪臣说道:”那是别人,不是我们,春儿,把你的未来给我,让我为你承诺一辈子。”西林春一口回绝:”不,不要在我身上找寻你的未来,我是活在地狱里的人——”
雪臣一把握住她的手:”那就让我陪你一起下地狱吧——”西林春望着他,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雪臣再次去握,她再次缩手。
雪臣问道:”你究竟在逃避什么?”西林春满面淡然地说:”我不逃避什么,我只能没有能力握住手里的沙。”雪臣盯着西林春一动不动,西林春抽出自己的手,背过身去,一滴泪慢慢地落了下来。
西林春提着一篮食物往内务府大牢里去看菊笙,快要到的时候却瞧见内务府总管罗四海陪着景珍从里面出来。她心中诧异,赶紧闪到一边。四海奉承道:”景珍小主以后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跟奴才开口,只要奴才能办到,一定帮小主办得妥妥当当,滴水不漏。”景珍笑道:”罗公公言重,我阿玛说公公是自己人,景珍初入宫禁,以后仰仗公公的地方多了。”四海忙说道:”不敢当,只要小主能在令尊花大人面前多帮奴才说几句好话,奴才就受用不尽了,对了,您刚才说要杜菊笙招认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